二人進入大佛寺後,這裡的人依舊很多。
趙輕柔沉默了片刻,說道:“一念禪師德高望重,無論是大佛山還是大佛寺都是他一手扶持起來的,真沒想到他竟然會與白蓮教勾結。”
這次祈福,趙輕柔本想尋一念禪師討一張護身符,保佑吳憂平安歸來。可是莊文清的話,打消了趙輕柔的念頭。
“一念禪師是什麼來頭?”吳憂問道。
趙輕柔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我隻知道他未出家之前是讀書人,據說他才華橫溢,特彆是畫技,造詣很高,曾有無數達官貴人向他求畫而不得。”
“才華橫溢?”吳憂摸著下巴,思考片刻後,問道:“跟我比如何?”
“撲哧。”趙輕柔忍不住笑了起來,嗔怪道:“不如你行了吧!”
二人說話時,迎麵走來幾名僧人,為首之人吳憂有過一次交際,此人乃是一戒禪師。
一戒是大佛寺的二把手,掌管著寺內的大小事務。與一戒不同,一念幾乎很少露麵。
“見過一戒禪師。”趙輕柔率先一禮。
一戒禪師微微點頭,以示還禮,然後目光落在了吳憂身上:“吳施主,我們又見麵了。”
吳憂沒有和一戒客套和閒聊,他直言道:“一戒禪師,我們前來尋一念禪師討一張護身符,聽說他親手製做的護身符最為靈驗。”
“阿彌陀佛。”一戒禪師唱了一個佛號,說道:“二位施主來的不是時候,住持他離寺已經半年之久。”
“哦?”吳憂倒是沒有任何失望之色,他追問道:“他去了大佛山嗎?”
不論是大佛寺還是大佛山,都是一念主持,大佛山和白蓮教有勾結,一念必然知情,提前了解他的行蹤這不是壞事。
“不錯,二位如果誠心求取,總能往大佛山一行。”一念的行蹤並不是秘密,一戒也沒有多想回道。
吳憂麵帶遺憾之色:“既然如此,那日後有機會再求取也是一樣。”
對護身符吳憂並沒有放在心上,說白了那東西隻不過是求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說完,吳憂便拉著趙輕柔準備離去。
“吳施主。”一戒忽然叫住了吳憂。
吳憂回過頭,看著一戒,問道:“你還事嗎。”
“吳施主,老納有一問還請吳大人不吝賜教。”一戒雙手合並,目露慈悲之色。
經過這麼多的事情,吳憂早就不以貌取人了,身為執法者,他更注重事實和證據,而非外表。
“吳大人,你殺戮無數,有人誇讚,有人詆毀,你認為你是善還是惡?”
一戒用了吳施主和吳大人兩種稱呼,而意義卻不同,施主是一戒以出家人和世俗人的平等稱呼,而吳大人這個稱呼,則是一戒以吳憂京都令的身份出發,方有此問。
關於善惡這樣的問題,吳憂早就不玩了,世上哪有什麼絕對的善惡。
這個問題,無論回答善惡都太牽強了點兒,吳憂嗬嗬一笑:“我身處黑暗,心向光明。”
“善哉善哉。”一戒讚賞了一句,再看吳憂時,他和趙輕柔已然遠去。
直到吳憂的身影消失後,一戒抬頭看了看這古色古香的莊嚴廟宇,歎了口氣:“善惡到頭終有報,有些惡終究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