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樓外,官時鳴眉頭皺著,在台階下方來回踱步。
從樓內出出進進每一個人,他都會擠出一個標準的媚笑。當人進去,或者離開之後,他再次變得嚴肅,繼續來回踱步。
中午一點多,七星樓南麵走來了盧孝通。
官時鳴還是露出標準的媚笑,盧孝通差點嚇尿了。
彎腰九十度,露出比官時鳴還誇張的媚笑。
盧孝通當然認識官時鳴,因為官時鳴是道門的魁首!即使沒有見過本人,但是全息影像,早就被各個清遠天師刻入識海內。
況且盧孝通去過北大都,想尋找官時鳴主持公道。但去了幾次,官時鳴都不在北大都。
官時鳴看到盧孝通客氣,那媚笑的臉陡然變冷,
“彆在老子跟前晃悠!”
盧孝通還是保持媚笑,哈著腰說道,“官魁首,我,我是找焦素賢大巫,找她有點事。”
官時鳴,“她不在,你換個時間來吧!”
盧孝通朝後退,準備暫時離開。
官時鳴朝著七星樓內看看,眉頭皺著。進進出出七星樓的人,其實進入的不是七星樓,而是進入了東旗神宮內了。
現在神宮的主人是焦素賢,並不是鄂古帖!
不過,今天之後,東旗神宮,就要屬於鄂古帖了。
而他不進去,是他今天上午的表現,讓鄂古帖對他的忠誠產生了懷疑。
回過頭,看到盧孝通的背影,他皺眉喊道,
“你找焦素賢有什麼事?!”
盧孝通哈腰說道,“是小安,安休甫打電話,說一直打不通她電話,我就過來找找。”
官時鳴聽到安休甫三個字,眼珠瞬間瞪得滾圓。
而不等官時鳴開口,二樓房簷上的喜鵲,一聲尖叫,之後就鑽入了七星樓內。
不多時,樓內就傳來一個聲音奸細的人說話聲,這個聲音單調且嘈雜。
盧孝通皺著眉,他雖然不是清遠土著,但他三世為人,怎麼可能聽不懂清遠土語?
但就是聽不懂裡麵這個嘰哩哇啦的人,說的是啥。
官時鳴皺眉,背著身體,坐在台階上,他這一顆心,真的擰成麻花了。
一個他眼裡的螻蟻,一個浮遊,怎麼就成了一個殺死,滅不掉的魔物了?
手指兜裡摸索一陣,之後點燃一根煙,開始抽。
盧孝通的話,他不需要第二次確定,常識和直覺都告訴他,他的猜測或許是對的:安休甫就是在虛張聲勢,除夕夜那晚,應該是把安休甫的底牌全部逼出來了,而現在盧孝通代替安休甫傳話。
傳什麼話不重要,重要的是,安休甫沒有膽子出現在明宿觀,但卻在通過盧孝通,要威脅赫裡台。
.......
七星樓內,嘰嘰喳喳說話的,當然就是喜鵲。
他人微言輕,但他是鄂古帖的父親。
而他情緒激動的叫嚷,也是在說服鄂古帖不要對焦素賢趕儘殺絕。
隻能聽到喜鵲的說話聲,那是因為鄂古帖現在騎虎難下。
從知道清遠之外,有人以她為心中佛,她就一直惴惴不安。
而在送走希雅之後,官時鳴又告訴她,朱三都去過崇都,而且是在來過清遠之後沒多久。
隻需要這一條,她就知道朱三都,不是幫她,而是把她當成了一個工具,她坐上東旗的大祖祭,也注定是一個傀儡.,而更可怕的是,這些其他旗的大祖祭,竟然沒有一個人阻攔她做東旗大祖祭,甚至幫她逼柏妮讓位。
現在東旗多數核心成員都在維護她,可是她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無助......
喜鵲說安休甫化凡好像失敗了,她不但沒有一點慌張,反而有些欣喜,可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究竟要什麼,不要什麼。所以任由喜鵲一個人嘰哩哇啦說。
.........
七星樓的大門打開了,鄂古帖拄著拐杖走出來。
衝著盧孝通招手。
盧孝通小跑過來,之後看向官時鳴,而官時鳴隻是由坐著改為麵朝鄂古帖站著,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他也不知道,喚他過來的女人,究竟在赫裡台是什麼角色,所以帶著淺笑盯著鄂古帖。
鄂古帖,“你給安休甫回撥一下電話,我有話想跟他說。”
盧孝通看一眼官時鳴,官時鳴回頭,“打呀?看我做什麼?”
電話很快就通了,盧孝通還沒有開口,手機脫手飛入了鄂古帖手裡。
鄂古帖拿著手機,隻看到嘴唇在動,但卻聽不到聲音。
過了僅僅十幾秒,鄂古帖就皺眉轉身,衝著身後七星樓大門說道,
“不是說他化凡了?”
大門內,朝鳳大巫走出來,神色陰鬱,從鄂古帖手裡接過電話,之後對著電話也是無聲交流十幾秒,之後也回頭,
“他在下戰書,接不接?”
大廳裡傳來一個男人說話聲,“什麼東西?!給赫裡台下戰書?真是無知者無畏!”
但這個男人也就是這一句話之後,再沒有聲音了。
官時鳴突然頭一抬,之後小跑上了台階,繞過鄂古帖進了七星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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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鳳拿著手機,也轉身進去了,剩下一個鄂古帖拄著拐杖立在門口喝西北風。
十分鐘後,喜鵲落在鄂古帖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