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區,紅葉幼兒園。
周圍一片繁茂的紅葉林,幼兒園前後左右,都是修了一半,沒有通車的柏油路。
幼兒園北門,跟紅葉城南門在一條線上。
出門往東,路兩邊有樹林,有農田。
幼兒園白色的窗框和屋頂,藍色和黑色交織的牆壁,如幾座童話城堡緊緊依偎。
馮庚年蹲在幼兒園門口,背著手,嚴格審視一輛輛接送孩子的車。
安休甫在遠處一個樹池盤膝打坐,拿手機玩單機鬥地主,他的身後,有一個死肥宅,也在打遊戲。
馮喬長什麼樣,隻有馮庚年知道。
魏蒙正隻是告訴馮庚年,齊潔在紅葉城住,有一對雙胞胎女兒,就在這所幼兒園上學,沒有多餘的信息。
安休甫跟馮庚年已經第三天蹲守幼兒園了。
馮庚年在第二天,就已經泄氣了。
但來虞都,是他提議的。
他沒看到安休甫抱怨,每天都跟他在這裡蹲守,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接孩子的車輛都散了,馮庚年走到安休甫跟前,彎腰拿起安休甫的煙盒,
“小安,要不跟我今晚,把紅葉城所有住戶的門,都敲敲?”
這話說的自己也沒底。
這計劃真的很爛,這個小區起碼上千住戶,一家家排查,兩天都未必夠用,鬨不好,還要蹲警察局去。
安休甫收起手機,站起來,眯眼盯著那個幼兒園。
這個眼神,像是在審視一個人。
馮庚年轉身也看向幼兒園,
“我覺得,他們也沒必要說謊。”
兩人來的第一日,已經到幼兒園裡確定過三對雙胞胎的家長。
沒有一個家長跟馮喬長的像。
安休甫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幼兒園看。
這三日,隻是觀察,他並沒有出手。
馮庚年繼續,
“算了吧,那個魏蒙正,可能被我嚇壞了,胡說八道的。”
安休甫轉頭,“他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其實心裡有數。”
馮庚年是裝傻,可不是真的傻。
馮庚年伸手拍拍安休甫肩膀,“這一次麻煩你了。”
安休甫雙手緩緩抱在胸口,
“這麼快就放棄?”
馮庚年,“你發現什麼了?”
安休甫,“咱倆在澗河村,合泰賓館裡的事,記得多少?”
馮庚年,“你具體說哪件事吧,我在她家見的事很多,當時真的窮怕了。當然最主要,是她家能擋住那些要債的。”
安休甫,“在沐竹街那個服裝店裡,有人在咱倆臉上描描畫畫,還記得不?”
馮庚年縮一下脖子,“讓我泡那個原田田!但我看你對她有意思,所以沒有跟你搶。”
安休甫側頭,“你能不能正經點?現在遇到的問題,就跟那時候遇到的問題一樣。當初那個命師,把你跟我身份互換了,在原田田眼裡,你跟我沒有區彆,就如咱倆看原田田跟胡文珍一樣,也沒有區彆!”
馮庚年,“我能區分她倆,她倆不住在一個房間,三零七那個是......”
安休甫打斷馮庚年,“不是掰扯她們,我提她們,是告訴你。馮喬所處的圈子,是一個封閉的,她還在因果重塑中,咱兩都是不相乾的人,所以你跟我,都看不到她!也不可能打聽到她。在物理學,有個學術詞語,叫波粒二象性,有些現象,受人的主觀意誌影響,你觀察她存在,你不觀察,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