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睜眼,就看到白靜君在他身旁昏睡。
在臨近天挫山脈的縣城裡,找了個賓館住下。
第二日,白靜君都沒有醒來。
傍晚時候,葉秉良打電話,說張仕樸找他。
他給張仕樸回了電話。
電話裡,張仕樸先是邀功,之後就是提條件,讓安休甫給她妹妹去補日子。
這沒法拒絕,安休甫為什麼把本尊藏在那個石妖的雙手中間。
就是他回到肉身之後,看到張仕樸在身上寫的字了。
張仕樸本來該毀掉安休甫的肉身,但卻沒有做。
不管張仕樸嘴多硬,心機多深,他對安休甫這個人,已經沒有任何殺心了。
這個圈子,他除了相信自己,現在隻相信安休甫這個人。
張榮奎教他命術,他看似虛心拜師,那是他沒有選擇了。
而張榮奎離開,他就把張榮奎教的東西拋到腦後了,可以教他命術的,除了杜老魔,就隻有安休甫的經驗。
命師易折,修行如履薄冰,他不會冒任何風險。
安休甫不是不幫,是補日記,他都看不懂,怎麼補?
但是張仕樸讓他儘力,如果三個月沒有結果,他會出麵讓張詩佳重新想辦法。
話說到這個份上,安休甫好像也沒有辦法拒絕了。
第三日淩晨兩點,白靜君醒來了。
安休甫聽到動靜,就去敲白靜君的門。
白靜君沒有開門,隔著門說了一句,
“咱倆師徒到此為止吧。”
之後就離開了。
白靜君想什麼?想的太多了。
人這一生,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人,會遇到很多很多的選擇。
從她見到安休甫第一次,就感覺安休甫像是自己家人。
那種親切,讓她毫不保留的教導安休甫。
後來她懂了,安休甫的簡單,才是她感覺安休甫親切的原因。
她自己太過複雜了,複雜的身世,複雜的家庭,複雜的禦屍門,複雜的宗門內外關係,這些讓她苦不堪言。
她喜歡安休甫,可是安休甫完全不給一點反應,兩人隻能止步師徒。
馮庚年為了她,可以不惜生死,願意把掙得每一分錢,都給她。
馮庚年長的差?不差的!比那個駱啟輝強了百倍萬倍。
馮庚年差的隻有出生,誰又能主導自己的出生呢?
她寧可這一次不再醒來,跟安休甫一起死,但安休甫不願意,安休甫不會為她奮不顧身個,這是一個事實,
自己何必糾結和繼續這麼一段不清不楚的感情?
師徒名分到此為止,她早就教不了安休甫什麼了。
小縣城的大雨,也不知道要持續幾天。
這是南方,南方連陰雨,持續個把月,也很常見。
雨水落在白靜君身上,把她澆的通透,她就這麼走,一直走,從一個縣城朝著另外一個縣城一直走,她希望當自己看到馮庚年時候,這一場雨水,把她整個人都靈魂都洗的乾乾淨淨,她這輩子,心裡隻存在一個馮庚年,不會再有其他人的位置......
.........
張詩佳抱著一摞文件,從警察局東樓出來,準備開車去一趟法院。
走到樓門口,發現自己雨傘忘在樓上了。
正要轉身,眼角餘光,看到大門口門樓下,有個人在抽煙。
她快速回頭,雨太大,水汽也很重,百米多距離,卻被白蒙蒙的水汽嚴重遮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