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人臉上最後一點怒容和焦躁沒了,身體坐直了,眉心長長的兩條豎紋也變淡了,像是陷入一種沉思中。
張詩佳手放下,起身又去買果茶了。
她又一次預判錯了,但她不認為自己水平有問題,而是安休甫這個命師,把命師七藝,變成了八藝,多出來的一藝,就是巧舌!
靠著一張嘴,化解了一場劫數。
奶茶買回來,重新坐下時候,那個女人正在給安休甫兜裡塞錢,應該是五百,安休甫笑的花枝招展!
她忍著不適,繼續坐下看。
黑衣女人塞了錢,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安休甫旁邊,開始閒聊,黑衣女人,
“同學,我看你也是旅遊吧?”
安休甫,“這都能看出來?”
黑衣女人,“經常戶外做生意,不會像你這麼白淨。家裡開理發店的?”
安休甫,“是啊,大姐,你是一個旅遊?”
黑衣女人,“離婚了,出來散散心。電視上一天宣傳這躂杵,本以為不虛此行,結果來了三天,沒有一天順心的。”
安休甫,“我也一個人經常旅遊,走過很多地方,但連自拍的興趣都沒,也沒有什麼景色,讓我停下來看幾分鐘。”
那個排隊的白衣女人已經坐下來了,聽到安休甫的話,笑著說道,
“一個人那叫旅遊?那叫流浪,下次出去,把你對象帶上。”
悠悠急忙說道,“我不是他對象,我跟他剛認識,我們隻是合作做生意。”
黑衣女人,“不用急著解釋,這裡排隊的,隻要有點閱曆,都不會認為你們是一對。”
白衣女人附和,“你是手機貼膜的,他一看就是學生。”
悠悠有些不高興了,“手機貼膜的咋了?”
黃衣女人開口了,“你這丫頭怎麼聽話的,我姐說你不好了?她是通過你們兩個著裝,看你們不是一對情侶!”
悠悠還是有怒氣,“我有男朋友!”
黑衣女人苦笑站起來,
“當情緒主導理智時候,永遠都覺得自己是受害者一方,哎,走了,下次找個班,再來旅遊吧。”
安休甫,“大姐,你頓悟了?”
黑衣女人已經轉身準備離開了,又轉回身體,笑著說道,
“我沒什麼慧根,我是給自己找到一個跟自己妥協的理由來,也找到一個台階讓自己下了,有緣再見。”
黃衣服的女人問道,“大姐,你文化層次不低啊,出口成章,你乾啥的?”
黑衣女人,“辦公室文秘,擅長寫深度報告,出口成章是我的職業病,道理懂的不少,但指導不了我的生活,嗬嗬,走了。”
說完揮揮手,離開了。
張詩佳眯眼盯著黑衣女人看一陣,拿著筆放在日記本上,但卻不想落筆。
這個黑衣女人,是一個當官的,不是什麼秘書,家庭不順,事業受挫。
因為黑衣女人閒扯的幾句,張詩佳突然覺得這凡人裡,其實有趣的人,也不少。
或許坐在這裡,也能撞到自己想記錄的一些東西。
但又一個意外出現了,安休甫做完那黃衣服和白衣服女人的造型,隻收了五十,那個悠悠不高興了。
準備去攔住那黃衣服和白衣服的女人,被安休甫攔住了。
安休甫笑著說道,“行了,她的那一份我給你補。”
悠悠愣住了,之後退回攤位前。
安休甫衝著排隊的人說道,
“讓後麵再來的人不要排隊了,我給你們做完,就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