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禹敬臉上的不悅,變成了震驚,她不是震驚犬夷的話,因為這些她也看懂了,但沒有時間去改變,
“我一直以為,你們充滿暴力和桀驁不馴,根本不會思考。”
犬夷嗬嗬笑,“要不是你現在成了一個普通人,我也不會跟你聊這些。”
蘇禹敬,“為什麼?”
犬夷,“這是大千世界,不是我們的世界,這大道也不會允許我們主宰這個世界。”
蘇禹敬,“那你們就甘於被人驅使?善惡不分的製造殺戮?”
犬夷還是笑,“你的認知有局限。
說完,也一隻腳踩在欄杆下邊沿,眼裡滿是深邃,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治於人者食人,我就是食人者!食人者,勞心有用?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這風正不正,不在草!我們要是主動殺戮,這大道能容下我們?所以我們即使雙手都是血,這大道,也能饋贈我們靈智,讓我們接受香火,最終脫離大千世界,去往更廣闊的世界。”
這一句說完,犬夷不再說話。
久久的沉默之後,蘇禹敬自嘲的笑了笑。
“我像是做了一場夢。”
東旗的一切,在飛速的遠離她。
如犬夷這類聖靈,缺的隻是功德,不是實力!大千世界,就是他們一個中轉站,一個過濾器,篩掉一些渣滓前往下一站。
而她卻把過濾網給拆了,所以遭到大道反噬了!
犬夷,“要是覺的人生太過厚重,我幫你封印你的記憶吧?你就當從頭開始。”
蘇禹敬搖頭,繼續自嘲,
“垂死病中驚坐起,小醜竟是我自己,嗬嗬......”
..........
轉眼又是三日。
第四日上午十點,蘇禹敬被餓醒了。
這三天,她絕大多數時間,是在睡覺。
她修為沒了,無法內視,隻能猜測是自己進入過輪回通道,魂力疲弱,需要靜養。
昏昏沉沉的出門,忘了拿錢,也忘了拿門禁卡,到了飯店,她又折返回來。
丟三落四,成了這幾日的常態。
折返回來,拿了錢包,疲憊感就不可遏製的傳來。
她站在鏡子跟前,在鏡子上畫了一個符,之後口中念念有詞,萎靡的精神一下子好了不少。
她是廢了,但她就算廢了,也遠超一般的普通巫婆神漢!對道的領悟,她早就超越借用祖巫力量那個層次!
精神好了一些,但這腦子還是感覺不夠靈光,就跟切片人一樣,聚焦什麼,就會忽略其他的事。
出門拿了錢包,又把房卡給忘在賓館裡了。
在樓下吃過飯,她沒有折返,而是朝著酒店後麵的濱河公園走去。
她潛意識裡有一個非常強烈的危機感,她的狀態很不正常,這個不正常,是她基於自己狀態得出的結論。
現在她的狀態,像極修道者兵解前兆,一旦自己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一身巫術,就是自己歸於凡人的時候......
她要走走,用行動讓自己精神一些。
沿著河岸走了一段,仰頭看看天。
天灰蒙蒙一片,既不下雨,也看不到陽光,挺壓抑的。
在河邊護欄前喝了半瓶水,喝進去,又全吐河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