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驍望著前方好似懸浮在空中的台階,心裡是一陣的無語,這要是一步踏空,會不會掉進無儘深淵?
他低頭看了看腳下,一片漆黑,隱隱的,還有一絲瘮人的氣息彌漫。
小愛那獨有的不屑聲音響起:“怕什麼,就是障眼法,嚇唬人的,你隻管踏上台階,掉不下去的。”
鬼知道,它自己在說完之後,渾身汗毛都炸起了,圓溜溜的小眼睛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秦驍在聽完小愛的話語後,卻是鼓起了勇氣,他對小愛的話,深信不疑,認定這隻是障眼法。
踏上第一級台階,一股無形的壓力驟然降臨,比之前嘗試時感覺更加清晰和強大,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審視著他的資格。秦驍悶哼一聲,體內浩然正氣自發運轉,純白色的光輝透體而出,抵禦著那股壓力。他咬緊牙關,一步一步,堅定地向上走去。
詭異的是,他每向上踏出一步,身後的台階便如同幻影般悄然消失,仿佛退路從未存在過。這種步步緊逼的封閉感讓人心悸,但秦驍此刻心誌堅定,竟未被嚇退,反而激起了骨子裡的倔強,目光死死盯著上方的昏暗。
不知走了多久,仿佛隻有幾十步,又仿佛漫長如一個世紀,前方出現了一扇虛掩的石門。他用力推開,眼前是一個與張少軒所遇類似的封閉石室,四壁空空,隻有中央一張石桌。
然而,與張少軒不同的是,這張石桌上,除了那顆散發著柔和光暈的夜明珠外,還平鋪著一張顏色泛黃、邊緣破損、充滿歲月痕跡的古樸皮卷!
秦驍的心跳瞬間加速,幾步搶到石桌前。皮卷之上,是用一種古老卻蒼勁有力的字體書寫著五個大字——浩然劍氣訣!
“這……這是……”秦驍呼吸驟然急促,雙手微微顫抖地拿起皮卷。僅僅是觸摸,他就能感受到皮卷中蘊含的一股堂皇正大、與他體內浩然正氣同源卻又更加精深玄奧的意念!
他迫不及待地展開皮卷,仔細閱讀起來。開篇明義,闡述此訣乃是以自身浩然正氣為根,凝氣成劍,以神念為引,禦劍殺敵的無上神通道法!非身具精純浩然正氣者不可修煉,練至大成,劍氣縱橫萬裡,一念之間,可引天地正氣為劍,滌蕩群魔!
這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功法!
“哈哈哈!天無絕人之路!太好了!”秦驍欣喜若狂,忍不住大笑起來,一時間竟完全忘了自己身處何地,都沒發現,他進入之後,那扇石門就突兀的消失了,隻留下四麵石壁,渾然一體。
“發了!發了!”小豬小愛也感受到秦驍的喜悅,在他腳邊興奮地轉著圈。秦驍越強,它自然就越安全,說不定以後還能跟著吃香喝辣。
巨大的驚喜衝淡了所有的焦慮和不安。秦驍立刻盤膝坐下,將皮卷攤在膝前,整個人完全沉浸在了《浩然劍氣訣》的玄妙境界之中。他依照法訣引導,調動體內那已然小成的浩然正氣,嘗試著將其壓縮、凝練,賦予其劍的形態與鋒芒。
石室內寂靜無聲,隻有秦驍均勻的呼吸和皮卷偶爾翻動的細微聲響。夜明珠的光芒柔和地灑在他專注的臉上,周身開始有細微的、如同白色絲線般的劍氣緩緩生成、遊弋。
小愛起初還好奇地看著,後來見秦驍徹底入定,便也無聊地趴在一旁,打著哈欠,漸漸睡去。
時間在這裡失去了意義。秦驍完全沉浸在修煉之中,忘卻了身外的一切。他對浩然正氣的理解飛速加深,那原本有些散漫的純白正氣,在他體內逐漸變得凝實、鋒銳,隱隱發出清越的劍鳴之聲。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天,或許是數日。秦驍依舊閉目盤坐,但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身前劃動。隨著他的劃動,一道凝練無比、僅有寸許長短、卻純粹由浩然正氣構成的白色小劍憑空出現,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他似乎是在夢中演練,又似是本能驅使。迷迷糊糊中,他抬手對著前方的虛空,輕輕一揮。
“嗤——!”
一聲輕微的、仿佛布帛被撕裂的聲音響起!
那道寸許長的白色劍氣,看似微弱,卻蘊含著一種斬破虛妄、厘定秩序的無上意誌,竟輕而易舉地將他前方那片穩固無比、連張少軒都無法強行破開的石室空間,撕裂開了一道細長的黑色縫隙!
下一刻,一股強大的吸力從縫隙中傳來,還沒等秦驍反應過來,他連同膝上的皮卷,以及被驚醒、驚慌失措“哼唧”亂叫的小愛,一同被卷入了空間縫隙之中。
天旋地轉的感覺隻持續了一瞬。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穩穩地站在了石城一樓大廳之中,位置正好是那條通往二樓的通道入口處。懷裡的皮卷真實存在,小愛正驚魂未定地扒著他的衣襟。大廳內的眾人,都一臉愕然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他。
秦驍眨了眨眼,看了看身後的通道,又看了看手中的《浩然劍氣訣》,臉上露出了茫然又驚喜的複雜表情。他……就這麼出來了?而且,好像還得到了一場了不得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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