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豬嗎?我們這些人沒什麼講究,可她是什麼人?世家千金!未出閣的姑娘!”
“當時事態緊急!”
“以後注意著些!”
原在床榻上躺著的趙亦恒,在聽到沈靈婉昏迷不醒時,就想起身,可是他忍住了。
待眾人離去後,他起身走向小姑娘剛剛躺過的小榻。
坐在杌子上,伸手撫摸小榻,依稀還有小姑娘的餘溫。無意間看到小榻裡側一個小小的東西,有些眼熟。
伸手撿起來,發現就是自己醒來後一直在找的那個香囊。香囊雖然被洗過,但是掩蓋不了它曾經浸滿了血。
趙亦恒將香囊揣入懷中,又去敲了敲窗戶。一個人影閃了進來。
“青竹,等謝叔回來,讓他來我這裡一趟!”
“是!”青竹領命便出去了。
——
城樓下的納塔落荒而逃,阿克克和也末也不再端架子,那叫一個狼狽。
快到大營的時候,才發現他們上當了。大營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有!反倒是他們在戰場上,自亂陣腳。
“報信的人呢?”也末氣急敗壞的吼著。
眾人麵麵相覷,很明顯沒人知道。
“他娘的!中計了!大齊人真賊!……”也末罵罵咧咧,活脫脫是個市井潑婦的,言語粗鄙不堪。
“好了!先回營!”一隻蒼蠅一直在耳邊嗡嗡作響,惹的阿克克心裡煩悶。這一仗打的真是憋屈。
休整後,阿克克靜下心將發生的事情一並告訴自己的謀士阿裡木,二人細細盤算。
“三皇子,您是說大齊城樓有個女子,並且其他人很是尊敬!”
“是的!那個小姑娘看著也就十歲左右。大齊軍師下令射箭的時候,我注意到他是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才下的命令。”
“如果說這個小姑娘是下指令的人,那這個計策是不是也是她想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是不可小覷呀!”阿裡木感慨著在營帳中來回踱步,腦子飛快的轉著,想著如何破局。
“老師,這個小姑娘不一般,當時我問她什麼她都不回答,自己不吵架,指揮手下傳話吵架,說的話也是一針見血!”阿克克回想起來,是又氣又想笑,被一個小娃娃霍霍著玩,“這兩次受挫,是不是真像他們說的那樣,那邊出賣了我們?”
“這事不好說,還有待求證。三皇子,不如言和?”此言一出,阿克克皺眉,有些惱怒。阿裡木抬手示聽他說完,“這個小姑娘身份尊貴,能不遠千裡來到北疆,必然和趙亦恒有聯係,他們二人年紀上出入這麼多,肯定不是他的未婚妻。我同您的猜測一樣,應該是趙亦恒的什麼妹妹,是個公主或是郡主。”
“老師,你的意思是……?”阿克克好像猜到了阿裡木的想法。
“這姑娘身份尊貴,又聰明,您……當真不明白我的意思?”阿裡木揚起嘴角點著頭。
“那現在怎麼辦?”
“要說服大王讚同議和!”
“如實寫,還是……?”
“那個姑娘說的沒錯,納塔沒有什麼文明可傳承的,都是靠蠻力統治。一股蠻勁是奪不了天下的。納塔各個部落起起伏伏,有多少是傳承至今的!”
阿克克認同的點點頭。
“所以!隻要那個姑娘站到您這邊,還愁太子之位嗎?她過來了,勢必會帶來大齊文化,我們納塔也不用總是靠天收!”阿裡木思慮措辭後,又提醒道,“切莫在大王那邊提這姑娘的事情,如果那邊幾個知道這麼個姑娘,很可能議和使者就落不到你頭上了!”
“嗯!老師放心!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也末今日對那小姑娘出言不遜,合適的時機,可以利用一下,算是對大齊表個態。”阿裡木說著,做了一個摸脖子的動作。
“好歹也是我們高原勇士,難得的人才,這麼做不好吧!”阿克克有些猶豫。
“沒有什麼好不好的,您要知道您最終的目的是什麼!為那個目標難免會犧牲一些不重要的人或事!這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二人談話後,阿克克便親自寫了封信,讓心腹抓緊送到納塔大王手上。
——
沈靈婉在城牆上倒下的那刻,精神頭一直沒什麼好轉,持續低熱,讓她渾身乏力,軟綿綿的。偶爾醒來人也是迷迷糊糊的。
整個人感覺輕飄飄,思緒萬千,卻又沒個所以然。到夜裡人變的神神叨叨,總感覺有人盯著她,不時的還感覺有溫熱的東西觸碰她的臉。
她努力想讓自己清醒,總是醒不過來。掙紮著醒了過來,屋子裡卻又是空無一人。越是這樣,越是害怕,周而複始,噩夢纏身。
沈靈婉從醒來就睜著眼睛,盯著床幔,腦子空空的,了無生機。
窗外的陽光,通過潔淨的桌麵,折射到沈靈婉的床頭,慢慢的爬上她的臉龐,刺眼的陽光,迫使她閉了閉眼。有了反應的沈靈婉,鬼使神差的起了床,走出了房間。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她要逃出這個困著自己的監牢,漫無目的往前走著,一路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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