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和沈靈婉在一起的每時每刻,但最害怕沈靈婉直視他的內心深處,哪怕問一句一字,他都無法張口解釋自己的反常、自己的矛盾、自己的糾結。
永遠隻把最好的一麵展示在她麵前,把自己最難堪的一麵藏在內斂的脾氣下。傷口猶如貝殼裹著的沙粒,痛苦蔓延四肢百骸,卻用堅強和冷漠將它們包裹起來,假裝與他人無異,卻越活越異類,越愛越自卑。
甩開沈靈婉的手,落荒而逃,任由她在後麵追尋、呼喊。
追到屋角,一個轉彎便再也看不到趙亦恒的身影。事出反常必有妖,沈靈婉又氣又惱又難過。氣他什麼都不說,惱他遇事就躲,難過他又丟下自己。
沈靈婉落寞的再次回到院子裡,清風驟變,猶如竹林深處的怪物,突襲而來,猶是拂過眼淚走過的臉頰,涼意更濃,傳到身體各處。
感覺到絲絲寒意,微微抬首,迎著風的方向,夾雜著星星點點的濕意,迷的眼睛自然的微眯,看不起空中飛舞的水珠,隻得折服垂眸。
粉色海棠不再悠閒,被風雨吹的四處飄落,落在她的發間、落在她的肩頭、落在她的裙上、落在她的腳邊……
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蒙蒙細雨中。
可它依舊還是海棠,是那聖潔、幽寂的海棠。
可她依舊還是沈靈婉,是那不願被困在牢籠的沈靈婉。
不吵不鬨,沈靈婉拿起之前被扔在一角的柴刀,轉身在蒙蒙細雨中開始奔跑,很快跑到了荊棘叢麵前駐足,毫不猶豫的大刀闊斧的砍了下去。
從小調皮搗蛋的事情沒少乾,但正兒八經的動手乾活、砍這些帶刺的荊棘,那是毫無經驗。一下、兩下……
“嗯!”
一聲短促的悶哼聲,原是一根被拉扯到的荊棘甩到了沈靈婉的手臂上,一條劃痕立刻從初見的白,染成了血色的紅,很快凝成血珠,沿著微隆起的脈絡凝成一條路,滑過手指,從指尖滴下。
平日裡破個皮都要嗷半天的沈靈婉,今日即便被長刺紮的深,也隻是本能的悶哼了一聲,都沒有包紮,隻是低頭吸了吸傷口,混合著血液,一口吐到地上。
可想而知沈靈婉心中有多焦急,不加猶豫,繼續開路,隻是剛剛受傷,便吃一塹長一智。左手拇指食指配合,小心翼翼的撚著一根荊棘,右手舉刀便砍,周而複始,速度雖慢,但是有點成效,隱隱有路出來。
怎奈荊棘叢生、盤根錯節、阡陌交織,割斷的荊棘拽不出來,隻能依舊停在自己的地方,虎視眈眈的環繞在沈靈婉周身。
幾番交戰,價值千金的衣裙被拉扯的不成樣子。迫於無奈,沈靈婉矮下身子,跪在地上一點點向前割荊棘藤。
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沈靈婉回來,趙亦恒還是不放心的跑出來找人。剛出院門,就看見遠方抖動的荊棘叢,看不清裡麵的情況,但趙亦恒知道大事不妙。
大步流星的跑了過去,喊道:“甜甜,你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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