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先生湊近問道：“生氣啦？”
沈靈婉不語。
緣先生靠在車框上，吐槽道：“心眼子就這麼大？”
沈靈婉依然不語，隻是扭頭略帶怨氣的看著他。
緣先生依舊不過心的態度，歎了一句：“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凡塵一切，皆由心而定。”
“你關心天下，自然沒錯。我不問世事，難道有錯？”
“切莫委屈了自己！一切自然以討好自己、讓自己過的舒心為主！”
沈靈婉不認同：“先生此言差矣！難道……”
“打住！”緣先生及時製止，“彆跟我說大道理，不感興趣！”
“知道人各有誌什麼意思不？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思慮。”
“就像那小子的師祖求我這事一樣，救不救那小子倒是其次，他的生死於我而言，無關緊要。”
“我出手，隻是因為，難得晚輩裡，有個下棋跟我旗鼓相當老頭罷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那老小子哭的稀裡嘩啦的，我要是視若無睹，那就得斷了這份情分。”
“哎……多少有些不舍。”
“那老頭走了好些年了，如今也沒個能像他那樣，讓我覺得棋逢對手的人了。”
“可惜了……”
沈靈婉看著袁先生，看似沒心沒肺的一個人，但總是在說話間，不經意的就出了神，有很多心事的樣子，是個有故事的人。
———
兩日後，馬車晃晃悠悠進了一個普通的村子，村子裡勞作的人，見馬車進村，沒有表現的特彆新奇。路過村民們紛紛跟緣先生點頭打聲招呼，回以和善的目光、溫熱的微笑就走，熟念的就像自己家人一樣。
孩子們毫不懼外的跑著過來纏著緣先生，大孩子帶頭張口要糖，還不外的問麵生的沈靈婉是何人。
緣先生看了一眼沈靈婉，笑道：“一個即傻又聰明的人！”
孩子們不解的問：“還有這樣的人？”
大點的孩子敲著身邊的小腦袋瓜：“你傻不傻，你寫大字的時候，你娘說你傻，怎麼教都不會；讓你乾活的時候就誇你賊聰明。”
孩子們聽的點點頭，沈靈婉不厚道跟著揚起了嘴角。
“哈哈哈！”緣先生點頭讚同：“是這個道理。”
緣先生抱起最小的，帶著一眾孩子往前走，隻落下沈靈婉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身側不知何時來個一個男子，一邊牽著馬車，一邊招呼：“姑娘跟著緣先生，其他的交給小的即可。”
沈靈婉點頭道謝，便小跑著跟了上去，生怕自己丟了。
一路看來，村民穿著算不得拮據，但也是很樸素的，但總覺的怪怪的，卻又說不上怪。
一直到了村子的儘頭，緣先生放下小孩子，對著大孩子們道：“都回去吧！”
孩子們都很聽話的應了聲，便轉身就走，還不忘回頭擺擺手跟沈靈婉道彆。
緣先生故作好奇的神情看還在擺手的沈靈婉，問：“你認識他們？”
沈靈婉搖擺的手頓時停在空中，笑容也僵在那裡，一眨眼，反應過來，收起手，嘟囔：“先生打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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