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已涼,卻正合捕神此時的胃口。他滿灌一杯,才冷靜下來,詢問李疏狂:“多少青年才俊跪求入贅,我都懶得多看他們一眼。你的好徒兒,竟敢拒絕我的指婚。”
李疏狂心想:“彆以為我沒聽過令愛的名號。”捕神之女沈心,是京城出了名的混世魔女,從小喜歡搞惡作劇,把人往死裡搞的那種,小小年紀便臭名遠揚,京城的達官顯貴對她都唯恐避之不及。
連李疏狂自己,聽出捕神有意指婚的話外音時,都忍不住心尖一顫。
隻不過,沈心再不好,李疏狂不好當著捕神的麵說出來,思忖之後,解釋道:“男女之情,強求不得。”
“雖不能強求,總也是可以培養的嘛!”捕神不肯自降身價,直言其實是沈心對蕭麥日思夜想。
李疏狂則試探地說道:“這小子去京城一趟,說不定已有意中人了?”
捕神忙問:“誰?”他心裡盤算,蕭麥若把情根種在不該種的地方,就親自出手將之斬除。
李疏狂其實也拿不準,但現在必須給捕神一個交代,隻得說:“是搖錢樹的弟子。”
“搖錢樹……”這是個讓人一想起來就發怵的名字,捕神先是有些生氣,緊接著又有些泄氣,“確實難搞。”
捕神又想喝水,發現杯中已空,擱平時仆人早已上前添茶,便歎了口氣:“心裡頭實在不暢快,賢弟,可有空陪愚兄過上幾招?”
“好啊,聽聞大哥的武功,近來又精進不少。”李疏狂欣然應允,不過他提了一個條件,“隻是拳腳爭鋒易傷感情,不妨一招定勝負如何?”
捕神也明白,能爬上武學巔峰之人,不論平日看起來再怎麼溫文爾雅,心底裡都藏著一股野獸般的狠勁兒,切磋之時,一不小心打急眼,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好,一招就一招。”
二人起身,各自擺好了架勢。
此刻周遭無人,不論誰勝誰負,結果都不會泄露出去。
這時,身處客棧外圍之人,包括守門的奚尋蛟與封雪廷,都察覺到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怖威壓,正在如龍卷風一般向鴻運客棧內彙聚。
司空禪率先驚覺:“捕神、劍仙意在對決,所有人速速撤離。”
說話間,他率先退出了數丈之外。
“轟——”
眾人撤出沒幾步,好似平地一聲雷,震耳欲聾的爆裂響起,鴻運客棧的四堵牆應聲向外崩碎,屋頂則向下坍塌。
與此同時,無數粉色花瓣從崩碎的牆壁縫隙中飛濺而出。
“瀟湘花影劍!”司空禪驚呼一聲,急忙揮舞袍袖,將迎麵而來的花瓣雨拂開。
眾風雲島弟子則沒有那般緊張,麵對繽紛而落的美麗花雨,一邊讚歎,一邊試圖伸出手來去觸摸。
當花瓣落在人身或地麵上後,大多會直接消失,剩下一些,經風一吹,也便消散於無形。
蕭麥感知到這一幕,心中甚為驚異,於是詢問身旁的白連翹:“師姐,這是什麼武功?”
一旁的司空禪聞聽此言,眸光一時閃爍。
白連翹解釋道:“是師父的後天神通,瀟湘花影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