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趴在樹上的暗哨,正在聊天解悶。
“他們舒舒服服地吃牛肉,留咱哥倆兒放哨,真是不公平!”
“就你饞!上次砍人咋不見你這麼積極。”
“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越想越餓,三哥,我先睡會兒,到換班的時辰招呼一聲。”
“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不餓了。”
“嗖——”飛蝗石破空聲。
“砰!”
“啊呀——”
“咚!”
一顆飛蝗石正中“三哥”麵門,打得他鮮血迸濺,一聲慘叫從樹上墜落下來。
“三哥!”
“砰!”
正準備睡覺的山匪,太陽穴旁邊也挨了一下,從幾丈高的樹上摔下來,當即不省人事。
“三哥”還沒意識到同伴已暈,艱難站起身,捂住麵門便要呼救。
“嗖——”
風行劍劃過,斬斷了他的氣管和動脈,黑暗中當即彌漫起刺鼻的血腥氣。
“嘔——”
見此情形,來者腹內一陣翻江倒海,一手扶著樹,一手捂著肚子,大口乾嘔起來。
蕭麥沒想到對方的反應這般強烈。
“你沒殺過人?”
“不曾。”
“稀罕。”
習武不是做文章,後者能關起門來自己練,前者必須手底下見真章。
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縱使招式練得爐火純青,未經生死相搏,終究不知臨敵如何變通。很多招式上的破綻,以及武者本人的壞習慣,平時顯露不出來,往往要見血才會暴露。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膽氣。拳腳刀劍,十八般兵器,直麵這些傷人之物不腿軟,才是武者的基本素質,而練就這種素質,隻能靠挨打。
很多武二代不爭氣,不是教得不好,而是沒人敢跟他們真動手,導致練來練去始終練得都是花架子。
蕭麥遇見過的高手,基本上都是滿手鮮血。猛然碰上一個沒殺過人的高手,自然會覺得稀奇。
但現在無暇做采訪,他隻叮囑對方:“覺得不適,就在外麵等著。”
山寨不大,外麵壘的一圈木製圍牆也不高,但也不是蕭麥能隨便跳過去的。
他觀察了一下地形,發現山匪沒把圍牆周圍的樹木清理乾淨。
有一棵樹離圍牆很近,樹枝都快伸到了圍牆內。
於是蕭麥果斷爬上這棵樹,然後踩在枝杈上,走近圍牆後縱身一躍。
“哢嚓!”
枝杈被蕭麥一腳踩斷,他則順利翻過圍牆,落在了山寨裡麵。
這時,身後傳來助跑聲。
外麵的來者,助跑後腳蹬木牆,上攀數步,“咚”的一聲,一把抓住圍牆邊緣,雙臂再一發力,便翻了牆頭。
落地時采用前後腳分開的蹲姿,左手握住腰間劍柄,右手在地麵上拍了一下,以減輕衝擊力。
“好身手啊。”蕭麥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