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再次格擋,卻發現擋不住,心中甚是驚訝。
以氣力雄壯聞名的“醉劍”,竟接連兩次沒拚過擅長輕盈迅捷的“瀟湘劍”。
“隻當蕭麥是剛剛學會瀟湘花影劍,沒想到其造詣已爐火純青,是我大意了。”
把酒一邊總結經驗,一邊改變戰術。
他擋不住就加入,纏上蕭麥的劍,借力使力,噌的一下劃過地麵。
躲開蕭麥的劍後,左手猛拍地麵,躍至空中,回手又是一劍。
蕭麥心道,把酒不愧是江湖中摸爬滾打出來的,望之好似酒中君子,實則出手太臟,老是喜歡往自己的下盤招呼。
他一劍刺中地麵,使之作為支點撐起全身倒懸半空,避開把酒的刺擊。
二人此刻皆身處半空,相距又遠,無法再互相攻擊,正好趁此機會落地,結束這一回合的較量。
平穩落地後,兩方再次互相對峙。
這次沒等太久,待到下一次呼氣時,戰事再起。
鑒於第一回合的經驗,蕭麥、把酒的打法都謹慎了很多,互相以試探為主,隔得非常遠。
在周遭旁觀的人看來,兩人的距離之大,已經到了彼此的劍氣,都難以傷到對手的地步。
甚至,連彼此的寶劍都不再輕易觸碰,好像在各打各的。
眾同門自然明白,試探時出招不能停,就算明知打不到對麵,也不能停下來。
因為,出招本身就是一種防禦,敵人想要近身就必須尋找破綻。
一旦停下動作,全身都是破綻,尋常劍招的起手式又都比較弱,此時敵人以最強劍勁來攻,而你才起手,那大概率會被擋開佩劍。
對眾同門而言,這種試探性的打法,讓他們得以更好欣賞兩人的招式。
人的視覺在夜間會變得遲鈍,二人過招時,身與劍在篝火的映照下,幻化出無數道殘影,給圍觀者以如夢似幻之感。
把酒的身法招式,就像一個喝醉酒的人,晃晃悠悠,胡亂揮劍。
可形散意不散,劍路淩厲凶悍。
仔細觀之,更覺招式大開大合,氣韻瀟灑雄壯,令人不知不覺,生出微醺酣暢之感——這不是形容詞,是把酒的劍招,真的會醉人。醉自己,醉敵人,醉旁觀者。
但論瀟灑美觀,蕭麥的瀟湘花影劍更勝一籌。
身法如花枝搖曳,招式如風花雪月,身劍之間,縈繞以劍氣凝成的無數紅色花影。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相鬥上百招。
蕭麥置身於把酒的劍氣中,不覺酣醉,醉意遲滯身體,令手腳沉重,招式不穩。
他的酒量早就被萬毒神功練出來,豈會輕易破功?
所以斷定,這種酣醉來自於“醉劍”的精神攻擊。
蕭麥心想:“不知這醉劍,是把酒的神通,還是劍招本身的效果。”
把酒一邊,漫天遍野的花影,連著好幾次令他陷入癡迷,險些被蕭麥尋到破綻;可不癡迷時,也常常被花影遮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