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收到風雲島的命令,前來疏散百姓,讓觀眾保持安全距離。
聚在望江樓周圍的人實在太多,一旦發生踩踏,後果不堪設想。
民兵們剛嚇退將門,雖然沒打,但畢竟是贏了,此時憑借戰勝之威,疏散工作起初做得相當順利。
美中不足的是,一輛外地來的馬車,趁著民兵疏散百姓的工夫,硬是往裡麵擠。
民兵們試圖阻攔,可馬車上的青年,隻一個眼神,就嚇退了所有上前的民兵。
青年的眼神很可怕,就像一頭吃人的猛虎。
“行行行,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民兵識趣地自行散開。
紅衣小姐掀開側邊的轎簾,趴在上麵,望著燈火中望江樓,頗為不屑的說:“這就是姓蘇的演出之地?跟京城比差遠了,果然是個鄉下人。”
青年聞言,說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二哥說啥?”紅衣小姐表示沒聽懂。
青年道:“你說得都對。”
馬車一邊走,民兵一邊在前驅散,任務很快進行到望江樓下。
隊伍前方突然騷動起來,似乎又裝撞上了個難纏的主兒。
那是一個身材扭曲之人,縮在一塊幾乎破成漁網的黑布下,時不時地打哆嗦。
“喂!彆擠作一團,都散開點!”民兵皺眉,槍杆不輕不重地拍了拍那人的肩頭。
然而,那人隻顧哆嗦,背靠著民兵,一步也不肯挪開。他不挪,他身旁的百姓自然也不挪。
一個民兵隊長忍不住,翻轉長槍,用槍杆末端狠戳那人的後背:“休要裝聾作啞,再不散開,對你不客氣。”
此言一出,黑袍人停止顫抖。
隊長心頭莫名生出一絲冷意,隨即停下動手。
黑袍人雙腳不動,整個人卻緩緩地扭了過來。
待他抬起頭,露出自己的廬山真麵目,眾民兵旋即被那殘酷恐怖的畫麵,嚇得一齊向後退卻。
他的臉色蒼白得就像一張貼在臉上的皮麵目,雙眼漆黑如墨,周圍布滿條紋般的血跡。一張嘴誇張地笑著,露出兩排森森的尖牙。
牙縫、嘴唇全部都是猩紅的血和肉絲。
這些血肉,皆來自於黑袍人懷中一個模糊的身影。
原來,他不是顫抖,而是在吃人!
“殺——殺——殺——”
怪人發出戲腔般的吼叫,放下血屍,拔出插在屍體肋下的雙刀,衝著民兵就殺了過去。
他奔跑時佝僂著腰,速度又極快,就像撲食中的野獸。
民兵們拿長槍抵擋,他卻一刀撥開長槍,完全不給民兵撤身回槍的機會,直接從槍杆下竄過去,進抵他們跟前,揮掠彎刀,瞬間撥開他們的肚腸。血水同五臟就如噴泉般向外灑落。
這些民兵腸穿肚爛,必死無疑,卻又不會立刻死去,還能躺在地上哭喊掙紮。
那場景之慘烈,恍如修羅地獄一般。
一轉眼,怪人已殺光離他最近的民兵,動作稍稍一滯,雙刀抵地,昂起脖頸,深深一呼吸,那混合著悲鳴的血腥氣,讓他全身興奮滾燙。
“我需要——更多的獵物!”
怪人向前一望,就在民兵們四散奔逃的背影中,見到了駕在馬車上的青年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