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先是一愣,旋即仰天大笑:“哈哈。”
他是個自來熟,拍了拍元鏡的肩膀:“都什麼年代了,還玩失憶梗。”
在把酒眼裡,元鏡臉雖然臭,但畢竟幫過自己,一爪瞬殺瘟棺的神通絕學,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比李疏狂瞬殺屍棺老祖還帥氣——畢竟後者怎麼出手的,根本沒看清。
就算元鏡瞬殺瘟棺後便離場,把酒對他的初印象依舊不錯。
元鏡與把酒則截然不同。
聽說生父元無限,雖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壞透了,但活著的時候也是個自來熟,對認準的兄弟朋友很講義氣。
若非如此,當師父黑虎掏心直搗黃龍時,他明明可以丟下兄弟獨自逃跑;若非如此,也不會把妻兒輕易托付他人。
“每與父反”,元鏡不交朋友。
麵對把酒的熱情,他擺出一臉的冷漠嚴肅。
見他這副表情,把酒也不由得認真起來:“真失憶了?”
元鏡:“……”
把酒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嘖”了一聲:“不過說起來,跟屍棺老魔乾仗,乾到打壞腦子也不奇怪。小蘇姑娘到現在還生死未卜呢。”
“屍棺老魔?”這四個字,再次喚起了元鏡的一些記憶碎片,他喃喃道,“好像有點印象……”
確認元鏡是真失憶了,把酒便將昨晚之事相告知。
他並不知道李疏狂的通盤計劃,隻是依照蕭麥所言,守在望江樓,不出意外地遇見了血棺門弟子。
把酒獨戰八棺,根本做不到。
等見到元鏡,輕而易舉地殺死瘟棺,把酒便邀請他一起行俠仗義。
元鏡一為躲避屍棺老祖鋒芒,二為尋找蕭麥下落,就折返去了荊湘商會。
把酒一人戰剩下五棺,危亡之際,李疏狂和小錢出現,輕而易舉殲滅了所有血棺門弟子,並在大雕指引下,成功合圍了屍棺老祖。
等斬殺了屍棺老祖,把酒奉命……
“等等。”元鏡在此打斷了把酒的話,“屍棺老魔,死了?”
“對啊。李師叔一劍蕩魔,哎!驚天地泣鬼神,一劍破萬招,言語都沒法跟你形容,太帥了!”
把酒興奮不已,元鏡則是一臉陰沉。
屍棺老祖這一死,比他這輩子做得貢獻都大,對全天下所有人而言,都是一個好消息。
問題是,他死在了風雲島而非捕門之手。
把酒感慨完,立即言歸正傳:“老魔一死,我奉命打掃戰場,主要是處理他的屍身。李師叔吩咐過了,要把老魔的頭顱一分為二,一半送給將門裴繼業,一半送給捕神。你看,我都準備好了。”
說著,把酒提著一個裝滿石灰的木盒子,放到了元鏡床邊。
元鏡雖殺人如麻,但並不是心理變態,立即冷聲吼道:“放遠點!”
“哦,不好意思。”把酒趕忙把頭放到床下,“想讓你驗驗貨,再送給捕神。”
“……”元鏡猶豫了一下,“讓我看看。”
把酒又把箱子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