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讓你提問,又沒說一定要準確回答。是吧,小狂。”
李疏狂笑了笑,顯然對花仙喜歡當謎語人的性格,再熟悉不過。
“姑姑從來不會算錯,說徒兒的願望會實現,就一定會實現。”解釋完後,李疏狂提出問題,“島上有個年輕人,名喚張逸,他的人生陷入了‘困’境,侄兒想問,有無解決的辦法?”
“困境?”蕭麥大感意外,是自己太遲鈍了嗎?感覺張逸整天嘻嘻哈哈,啥事都不往心裡去,身體倍棒吃嘛嘛香,頂多有點失眠,他也會有困境?
花仙則是一擺手:“你倆咋都一個德行?彆光問彆人,問問自己。”
李疏狂道:“我以給張逸解決問題為條件,請他做了不少事。誰知,侄兒的方法一直治標不治本,故向姑姑請假。”
“唉,那我便勉為其難地算一下吧。”
趁花仙掐算時,蕭麥提出疑問:“師父,阿逸所謂的困境,究竟是什麼?”
“徒兒不知道?”
“沒看出來。”
李疏狂輕笑一聲,語氣略帶調侃,但亦隱含凝重:“他的困境,就是‘困’。”
“困?”蕭麥不解,但想起來,張逸時常會打哈欠。
李疏狂緩緩道來。
“張少俠出身名門,家族實力雖算不上一等,也是二等中的頂級豪門,從小也是錦衣玉食,富貴榮華。如今卻落得流浪江湖、飽受寒苦的地步,全因十歲時修煉黑火神功走火入魔,從此再難入眠。”
“他的授業恩師,冥獄尊者道法高深,給他指了一條路:以苦修之法熬煉自己,耗儘精神以求片刻昏睡;順便走遍天下,尋醫問藥。如此張少俠才做了苦行僧。後來他來到風雲島,為師以金針試之,勉強讓他睡了一覺,可金針有限,病灶難除,今方試問於姑姑。”
蕭麥追問:“不眠——是無法入眠,還是無需入眠?”
“為師知道你想什麼,不睡覺,就等於比常人多出了三分之一的壽數。張少俠也確實得益於此。他可以不眠不休地做自己想做之事,所以,隻要他想做的事情,幾乎從不失手。隻是,相較益處而言,代價實在是太大。”
“什麼代價?”
“消除疲憊最好的方式就是睡眠。張少俠無法入眠,當他疲憊之時,就必須付出成倍的代價去得一息安寢。”
“……”
花仙早已掐算完畢,等師徒二人說完,才嘻哈一笑:“算出來了。謔——天底下居然有這麼極品的倒黴蛋?真令人大開眼界。”
“可有救治之法?”
“自救者天救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艱難困苦玉汝於成。冥獄給弟子指點的路子是對的,一直流浪下去,終會找到能幫助他的那個人。”
得到如此答複,李疏狂點頭道:“多謝姑姑的好消息,侄兒總算了卻一樁心事。。”
“放什麼心?聽姑奶奶一席話,分明如聽一席話嘛!”蕭麥心中腹誹,感覺花仙啥有用的也沒說。
為了兄弟的幸福,他挺身而出,直接問道:“哪個人?”
誰知花仙一皺眉,嚴肅地說道:“小子可彆胡亂插手。據姑奶奶的推算,他自行苦尋,方會有最好的結果。外人插手乾預,反而不美。”
“就這樣,兩個問題皆已解答,我的任務完成啦!”花仙說著,直接反客為主,做了個“請”的動作,“來,坐坐坐,經年未見,可得好生聊聊。”
落座後,花仙八尺高的身材,也化作了常人大小。她抬手幻化出一雙玉箸,夾起一塊燉牛肉,放入口中咀嚼。
蕭麥本來無法視物,可花仙神光所照之處,他就也能清晰看見了。
在他的視野內,花仙夾起牛肉的時候,燉盅裡的菜肴完全沒動,就像她夾起的是菜肴的魂魄,留下的則是軀殼。
“真就是神仙吃飯啊?”蕭麥感慨這跟影視劇裡演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