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勝寒聽到蕭麥二字,“寒衣公子”便寒不起來,唯有一腔妒火熊熊燃燒。
當夫人讓二人發表意見時,他立即迫不及待道:“天子腳下,豈容狂徒撒野!蕭麥屢犯重罪,即便捕門不便法辦,亦當驅逐出京,令其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
沈夫人神色未動,眸光轉向司空禪:“老大,你意下如何?”
司空禪斂目沉思,片刻後方沉穩道:“李疏狂曾與師父有約,假以時日,讓蕭麥重返捕門。依徒兒所見,蕭麥此行正是為了赴約,至於林淵的案子,隻是橫生出的枝節。”
夫人來了興致:“此話怎講?”
“以蕭麥的性情,來京之前,若已知曉冤情,就不會有空先回家,以至於碰上糾紛;也不太像是為了掃蕩其他逃犯,就像是他在各地所做的那樣。除了重返捕門,徒兒想不出其他可能。”
夫人道:“他現在似乎已無心回返了。”
司空禪眸光一閃:“有心也好,無心也罷,徒兒以為,應當派人,通知蕭麥立即回捕門報到。”
高勝寒怒道:“蕭麥明擺著目無法紀,讓這種人入捕門,京城百姓會怎麼看我們?”
司空禪道:“四師弟莫急。聽愚兄把話說完,蕭麥答應報到,成為捕門一員,我們才有權利節製於他,阻止蕭麥繼續報複,不但能安定京城,還能賣將門一個天大的麵子。蕭麥要是不來,也正好順勢解除約定,跟他劃清界限,省卻捕門一個大麻煩。”
本來氣惱的高勝寒,聽到司空禪的主意,心態忽然平和了下來,因為照他的主意,自己也橫豎都是贏。
蕭麥來了,自己就是他的頂頭上司,有的是權限整他;要是不來,也正好遂了自己的意。
然而,沈夫人聽了司空禪的見解,眸中喜色漸消,一時不置可否。
待二人退下,沈夫人回到書房,點燃了桌子上的水晶燭台,拿在手裡她輕觸花瓶機關,書架無聲滑開,露出其後幽深的密道。
水聲潺潺,自地底傳來。
行至密道最深處,打開機關鎖,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由青磚壘成的圓拱形密室,底部是一條冰冷的地下暗河。
暗河之上漂浮著很多用以照明的河燈,燈芯處盛放的不是蠟燭或者煤油,而是夜明珠。
幽藍色的光芒,映在河麵上,粼粼破碎。
暗河中央,矗立著一座石台。名震天下的捕門之主端坐其上,雙掌虛合於腹前,一團幽邃如冥獄的藍色水波在其掌心緩緩旋動、凝聚,正是其“五行神功”之一——“水冥幽波功”的運轉之象。
沈夫人身形如燕,越過暗河,翩然落於夫君身側。
二人雖已成婚多年,但依舊如膠似漆,耳鬢廝磨間,低語已切入正題。
“司空的建議,夫人不滿意?”
夫人無奈地笑了笑,吐息如蘭道:“老大和老四的眼界與智慧,已不足料理關於蕭麥之事。他們所謀,看似捕門得利,實則最大獲益者……是將門!”
她向捕神剖析道:蕭麥若肯報到,那不通知他也會主動來,捕門得到了本該得到的東西,那叫收益嗎?蕭麥要是不肯報到,捕門白白為將門折損顏麵,何必呢?
“損己而利人,非捕門所為。”
捕神掌中幽波流轉,映得麵孔陰森如獄,他無聲笑問:“那當如何?”
“讓蕭麥殺個天翻地覆,讓風雲島跟將門兩敗俱傷。”
有時候,對手吃虧多,就等於自己受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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