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老愛幼的傳統下,人們往往會有“老人”等於“慈祥善良”的刻板錯覺,實則善惡不分長幼。
裴素府上的奴仆,肯定都是想活命的。裴老太君竟能領著兩個將種,就押著他們跑來對蕭麥進行道德綁架。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老太婆了,必須出重拳!
蕭麥拔出身後陰符劍,劍刃飲血,滴血不落。
兩名將種,見到主母身死,大驚之下,猛地站起身,抱起腕口粗的長槍,就朝蕭麥刺了過來。
鳳修懷站在蕭麥身後,見到兩個身高一丈的巨人,如廟裡的泥塑金剛般站了起來。
體型差距所帶來的壓迫感,瞬間湮滅了他所有動手的念頭——這玩意兒真是人能打的?
說時遲那時快,蕭麥朝右邊一把擲出陰符劍。
劍出如白練,迅雷不及掩耳,“噗呲”一聲,劍尖從眉心刺入,又從腦後鑽出。
那將種頓時向後挺直腰杆,睜大眼睛,好似不可思議,自己千錘百煉的身體,居然會死得如此之快?
另一名將種,則根本顧不上弟兄的亡命,一槍戳向了蕭麥的心窩。
“叭!”
蕭麥伸出手,一把抓住槍杆,順勢向前兩步。
“相思無寄書!”
“嘭!”
相思神劍掌劈空而出,勁力破開空氣,撞在將種心口,直打得他背後鼓出一道血包。
蕭麥繼續向前,朝左邊的將種一推,他那龐大的身軀便癱倒在地,又伸出手,從已經仰麵朝天的將種臉上,拔出了陰符劍。
一切發生得過於突然,天神一般的將種,居然被蕭麥像螞蟻一樣隨手捏死。
滿院的丫鬟奴仆全部驚愕到無以複加。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頓時爆發出響徹黑夜的絕望尖叫。
有人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懷裡,全身抖如篩糠;有人磕頭如搗蒜,隻求蕭麥能饒自己一條姓名;有人想要逃跑,卻因過於恐怖,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隻能抓住身旁還能站起來的人。
可這些人連扯帶踹,掙脫同伴後,就玩了命地四散奔逃。
“不能跑脫一個。”
鳳修懷見狀攥緊左拳,心中有些不忍,但決心沒有動搖。
劍花一挑,快步上前,便準備大開殺戒。
他從沒乾過滅門的勾當,真下定決心乾的時候,發現根本沒什麼心理負擔。或許是在捕門見過的滅門案太多,太明白“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的道理。
然而,眼看就要衝入殺陣。
蕭麥忽而抬手,擋住了鳳修懷的腳步。
“靠,彆搞啊兄弟!”鳳修懷額頭登時沁出冷汗,心道,“你武功高強,足以自保。我和林采薇可什麼都沒有。說好帶著我們來殺人全家,提到腦袋過來跟你一起乾,結果你殺到一半說不殺了?我大不了一死,你把林采薇也搭進去是不是太缺德了?”
一瞬間,鳳修懷想到了各種駭人的後果,頓時就要抓狂。
好在忽聽蕭麥說道:“退後。”
緊接著,從他身上爆發出的強大威壓,就逼得鳳修懷本能地後退數步。
下一刻,蕭麥便進入花神狀態,召喚出漫天緋紅的花影。
隻是緋紅之內,又潛藏了幾十道紫色的光影,乃是蕭麥憑借萬毒神功,將經絡中見血封喉的毒素,浸潤在花刃之上而成。這招,正是蕭麥早就發明出來,但一直沒有用於實戰的“幽冥花”。
“從今夜開始,我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報複我一個我殺一個,報複我朋友殺全家!”
“不存在僥幸!”
家中主母領著兩個將種的威脅,加之對保住富貴榮華生活的留戀,家丁仆人們在“反抗家主”和“反抗蕭麥”之間,自然會覺得“反抗家主”是不可能的,隻能“反抗蕭麥”。
當蕭麥揮舞陰符劍,施展瀟湘花影劍,漫天緋紅將所有人籠罩之後,詭花就成了收割生命的爪牙。
少數丁仆,被直接切中脖頸、手腕動脈,失血過多而死。
多數丁仆,則是中了那見血封喉之毒,哭嚎、呼叫、掙紮片刻後,先吐白沫,後吐汙血,撲騰兩下後便不再動彈。
轉眼間,留在庭院中的裴府眾人團滅。
今夜之後,“反抗蕭麥”將不再是一種選擇,再有人有心犯渾之時,他的親朋好友、仆人家丁都會站出來反對他。
另一邊。
如此利落的殺人節奏,如此華麗的殺人手段,徹底驚呆了一旁的鳳修懷。
他目瞪口呆,完全忘記了這次來的目的。拿劍的動作,不符合任何一門劍法的起手式,好似掂了一根燒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