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禪十指交叉,淡淡道:“略有耳聞。”
“最近可有何異動?”
“問這作甚?”
“沒什麼,今日遇到的兩個敵人,神通都相當不凡,還自稱比他們強的大有人在。京城何時多了這麼多高手,還都投身在了黑道?”
蕭麥的疑惑不無道理。
天下之大,留給武道強者的卻不多,總體上隻有三條。
要麼“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直接投效朝廷;要麼立身宗門割據一方,亦不失逍遙自在;要麼服食戾火為禍天下,爽一把就死。
可審失這樣的高手,武功如此高強,卻不投靠朝廷不呆在宗門也不服食戾火,卻要窩在見不得人的黑道裡麵當老鼠,明顯是反人性的。
司空禪一語道破天機:“或許,不是高手投身了黑道,而是黑道出了高手。”
蕭麥頓時有所預感,但為了套話,故意裝作完全茫然無知:“此話怎講?據我觀察,那二人都不像戾火魔頭。”
司空禪望向門外:“蕭指揮身為風雲島高徒,應當有所察覺。當今武林,正在經曆一場百年未見之風波。”
蕭麥立時想起了花仙所展示的海上明月。
隻聽司空禪繼續解釋道:
“把戾火妖人也算在內,覺醒神通者也是萬中無一,更彆提也不是所有的神通都強大。可就在這兩年,強大到異乎尋常的神通者,就像滔滔不絕的海浪,一波一波地出現。這會是巧合嗎?”
蕭麥心道,看來捕門也早有察覺。
隻是不知道,他們對鮫宮的了解,有沒有風雲島那般詳儘。
“校尉認為不是巧合?”
“暫時沒有證據可供佐證,我不敢妄下定論。”
“校尉想讓卑職找證據?”
“你也看到了,我整日案牘纏身,平時還要錘煉武藝,偶爾有空,還得出去給人洗冤,實在分不出精力調查此事。”
“校尉辛苦。”蕭麥客套了一句,“隻要上峰許我全力調查,我自當義不容辭。”
“蕭指揮肯出手,看來真相馬上就能水落石出。”
“多謝校尉勉勵,我準備從眼下的黑道高手入手。”蕭麥順勢言道,“不瞞您說,我與京城黑道早有結怨,就算沒在郝記木匠鋪打一場,也會在彆處打一場。”
“既能了結恩怨,又能為民除害,我支持蕭指揮。不過……”司空禪話鋒一轉,語氣中多了幾分憂慮,“那些人神通莫測,你需要多少人馬?”
強圉隊從上到下,剛被蕭麥狠狠揍了一遍。
且不說五大掌旗,四個都半隻腳踏進了棺材、大部分捕手也都成了重傷員,就算完好無損,他們也失去了精氣神。
暴力可得人身,不可得人心。人心不在,自不能儘身全力。
如今的強圉隊不堪大用。
蕭麥斬釘截鐵:“一人足矣。”
“一人?”司空禪料到蕭麥可能會這樣回答,但當他真的這樣回答時,多少還是很意外,“少了點吧。”
“神通對決,貴精不貴多。人多反而容易徒增傷亡。”
“可一個人也太少了,萬一出事,連個照應的都沒有。桓無常如何?他的武道神通,與二師弟元鏡有異曲同工之妙,在十大指揮中屬於佼佼者,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司空禪用的是商量的口吻,但實際上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