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到現在,天色漸晚,吳晴看看外麵的天色,回到房中等著,隻等天全黑下來。
在黑暗的掩護下,她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大宮女的窗外。
誰曾想,吳晴剛一抬腳,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而且聲音很熟悉……
再聽到這兩個男人的聲音時,吳晴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一邊感歎著那兩祖宗又鬨起來了,一邊心中的八卦之火燒得太旺,連自己的事都不那麼急了。
吳晴轉過身,又衝到了吃瓜第一線。
這一轉身進來就聞到了酒味,彆說,還挺好聞。
醇厚濃香!
在屋中掃視一圈,卻沒有看到酒在哪,隻看到床邊跪坐的皇帝。
赫連昊紅著眼睛道:“顧時信,你想要的,我還有什麼沒給你?你說‘大丈夫要橫刀立馬,建不世功勳’,就真的扔下我,去建你的功業。
我困在這一方天地,就盼著你平安歸來。
你回來了又想要權,我給……我一步一步放權,現如今六部裡全都用的你的人。
隻要你一句話,架空我,讓我在這宮中養老都不是問題,你還想要什麼?
偌大一個虞國,怎麼就填不滿你的野心?
你說,你說啊!還有什麼我沒有給你的?
隻要你開口,我願用這大位換你一顆真心,你肯換嗎?”
顧時信的雙手分彆被帶子係住,另一端綁在床柱上。他聽了赫連昊的話沒有絲毫感覺,反而冷哼了一聲,“放開臣。”
“放了,你就不會留下來陪我!你我曾經那般好,兩小無猜、親密無間……
現在留不住你的心,把你這個人留下也好。”赫連昊的眼中都是血絲,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脾氣上來了。
顧時信麵色已經可以用慘白形容,語氣冷冰冰地問:“聖上確定留得下?”嘴角勾出一個戲謔的弧度。
“你……誰放你走,我就殺他全家!”赫連昊氣急敗壞。
“聖上太小看為臣了,臣不會求彆人放臣,隻問聖上放還是不放?”赫連昊說著話,抬眼看向自己的右手。
那被帶子係著的手不知何時又把著繩子在手腕上繞了兩圈,此時那手已經勒得青紫。
赫連昊順著顧時信的眼神看過去,一下就慌了,“你,敢用自己的手威脅我……”說話的聲音都發起抖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
赫連昊手忙腳亂的伸手去解綁住顧時信的帶子,一邊還在說:“你真是好膽色!”恨的磨牙,手忙著,嘴裡也沒停了,“隻要你所欲,世間萬物,我皆願傾囊相贈。
縱使你欲取這萬裡河山,三日之內,定當籌備禪位大典。我,我真的願用這天下,做你我之禮!”
吳晴腹誹:我去!這皇上不是攻嗎?這話說的,是要以天下為嫁妝嗎?
顧時信突然就笑了,笑得渾身顫抖。
赫連昊好一通忙亂,才解了顧時信手上的帶子,用力把對方的手攥在自己手中,又忙著給顧時信揉搓他的右手,活開血脈,眼睛也緊緊地盯著,檢查有沒有其他的傷情。
顧時信好一會兒才收了笑,揮開赫連昊的手,抬手擦了笑出的眼淚,“臣原以為這樣各取索需,挺好,可是聖上既然一定要打破這個平衡,那就到此為止吧!”
“什麼到此為止……”赫連昊語氣中沒有一點上位者的氣勢,還是一副十足討好的樣子。
他好像聽不懂顧時信的意思。
顧時信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散去,淡淡的道:“不知聖上是想賜臣一死,還是想看臣自絕於此?”
他說的語氣全不像是在談論生死,卻好像是在談今天想品哪種茶。
而神情更是平淡的如品茗一般,連談論世俗事物的煙火氣都沒有半分。
“我何時要你死了……算了,你到底想怎樣?”顧時信越是平淡的如煙一般,赫連昊越是心裡慌得沒著沒落的。
他知道顧時信生氣了,越是氣得狠了,越是風輕雲淡,看不出生氣的樣子。
而顧時信越是這個樣子,做出的事也越是狠絕不留餘地。
赫連昊也不知道今天兩人是怎麼就僵在這了,隻能勉強讓步。
顧時信依然那麼不正常的淡然,隻是略帶了一絲若有似無的愁緒,“聖上,臣累了,想回府歇著。”
“準,準了!”赫連昊忙不迭的回,就看不了他這樣,再不敢用強的,怕了。
他自認是最了解顧時信的,他越是說著平淡的狠話時,越是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這時候千萬不能招惹顧時信。
可是這個準了讓吳晴一驚,她想起來了,顧時信就是得了這一個“準了”之後,出德勝殿,強忍著一口氣走到宮門外,他府裡的人並不知道他今天會回府,也沒在宮門外等著。
顧時信是爆脾氣的,彆看在赫連昊麵前忍而不發,卻在出宮門後越想越氣,硬是把自己氣犯了病,在宮門外哇哇吐了好幾口血,差點沒直接吐死。
她心中暗氣,記得書中說,這狗皇帝嘴上是服軟了,他那隻是怕顧時信傷害自己,卻從來沒想明白自己錯在哪裡。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