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自己,好不容易擠出兩個字,“見不得奴才……奴才該死。”可也不是這個死法啊!
赫連瀚掀了掀眼皮,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所有的公公。”
蘇和心中從驚訝到開罵,不過一個轉瞬——天殺的,這是什麼毒啊?見不得公公!這要是皇上中了這毒,這滿宮的公公可怎麼活?這不是要了命嗎?哪個缺德玩意兒弄出來的毒?
可是看九殿下這意思,也沒想給自己解釋,蘇和強自咽下這口氣,生氣沒用,首要是解決這個事——
吳晴中了毒,看九殿下這意思,也不是想舍了吳晴。蘇和努力吞咽口水,不會是要舍了這宮裡的所有公公吧?可彆啊!
眼珠一轉,試著問:“奴才吩咐下去,不許公公到西風閣?”
赫連瀚仍然沒有太多的表情,隻點點頭,“行,你調幾個宮女過去吧,往西風閣送的東西都換一遍手。”
“那……”蘇和小心提示,“吳姑娘會出西風閣嗎?”
赫連瀚:“會出門走走。”
蘇和見赫連瀚並沒有說要把公公怎麼樣,放下了一半心,小心繼續問:“您看,要不奴才去把西配殿通西後院的門鎖了?”
赫連瀚點頭,那個門鎖了,有人想到西風閣就隻能走德勝殿正殿,在那邊都派上宮女確實可以攔下外人。
而鎖了門,後麵的西後院吳晴就可以隨便走動了,這主意確實不錯。
蘇和一看赫連瀚沒有異議,立馬腿都輕了,“老奴這就去。”
才看了兩本折子,赫連瀚感覺到門口有人,躊躇著進退兩難的樣子,他揚聲道:“進來。”
小路子小心翼翼推開門,神色遑遑不安,加著小心的樣子,不知是又乾了什麼蠢事。
赫連瀚不喜歡身邊人辦事猶猶疑疑,不乾脆的樣子,擰了眉。
小路子一下感覺到來自王爺的寒意,忙轉身從身後人手裡拿來樣東西,再轉回遞給赫連瀚。
赫連瀚看著那一盆——怒放的藍色菊花!
他的視線幾乎要凝成實質,誰會把花送到他眼前來?答案呼之欲出,可是……他磨了磨腮裡的軟肉。
心裡報了一絲僥幸,“拿這個來做甚?”這總不會是吳晴送來的禮物吧?
小路子提著小心,偷看自家殿下一眼,“吳姑娘讓人送來的,說是送給殿下的禮物。”
一盆鮮花,真是除了吳晴沒人會往自己眼前送,氣味清淡,還挺好聞。
赫連瀚可是宮裡下人私下叫的那個冰山閻王,本身性格就冰山岩石一樣,前額到眉毛又有那麼一道疤,看著更加的冷冽可怖。
身上還總是自帶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場,沒事誰不繞著他走?
自己什麼形象赫連瀚是知道的,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姑娘,是哪來的膽子,就非要靠近他?
小路子還在等著殿下說“扔出去”呢,可殿下那也沒說啊,這讓他怎麼辦?
見九殿下不說話,小路子隻好將花盆一起端到了赫連瀚麵前。
赫連瀚擅長使镔鐵長刀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花上撫了一撫,感受到柔嫩的花瓣在掌心的觸感,心中的煩躁也飄蕩開來。
是了,她是侍弄花木的,以後不知道還會收到什麼花花草草。
可是這放在禦案上,像話嗎?他往遠處推了推,拿過折子。
“殿下?”小路子小心翼翼看赫連瀚的臉,沒有看出什麼,隻好小聲問:“這花?”
赫連瀚抬眼看了小路子,“怎麼?”
小路子明白,都往外推了,那是拿去扔了。伸手就去拿花,卻在觸到花盆的一瞬,收到冷森森的目光,來自九殿下。
赫連瀚:“接些水澆花。”
小路子:“??!!”
“愣著做甚?”這小路子本來挺機靈的,怎麼突然笨了?赫連瀚再次看他一眼,開始看折子。
小路子走後,赫連瀚批起折子,一抬眼看到花突兀的想到吳晴說的“如果九殿下願意當我男人,我倒是沒意見”,折子上本來規規矩矩的字都要騰空而起了,這人哪來的膽量?
還敢說“我想做赫連瀚的妻”,她知不知道她自己在說什麼?
腦中不斷想起吳晴那些讓他驚掉下巴的話,字字句句,無比清晰。
就知道這個女人心思不簡單,還想要王妃的位子,真敢想。
人心不足蛇吞象。
直到小路子回來,給花澆了水。
赫連瀚盯著花吐出一口氣,露出冰冷嘲諷的笑,隨便吧,反正她又不想入我的王府。
小路子將花重新擺好,因著澆水,葉子落上了水,水珠晶瑩,赫連瀚又看了一眼,收束心神開始看折子。
另一個人也在看,隻是在盯著牆麵發呆。
泳思帶了一堆畫本子,敲開西風閣的門就道:“九殿下讓我過來侍候,並且拿這些來姑娘解悶。”
吳晴一看眼睛都亮了,隻是才翻了兩頁抬頭看,才來的這一身宮女打扮的人,“你是誰?你不是宮婢。”
不是問句,吳晴很肯定。
泳思笑,“還有彆的什麼要問的嗎?一起問,我也好一起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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