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轟鳴聲仿若來自地獄的咆哮,直穿靈魂,似要將人的耳膜生生震碎。
強大的能量餘波洶湧澎湃,如排山倒海的海浪,以摧枯拉朽之勢向四周擴散。
刹那間,東域仙人們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餘波狠狠擊中,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狼狽的弧線。
南域仙人同樣未能幸免,被這股狂暴的力量裹挾,身形不受控製地向後飛去,沿途撞碎了無數巨石與參天古木,揚起滾滾煙塵。
無終眉頭微挑,一聲冷哼自鼻腔逸出,“哼,六道,許久不見,你的修為倒是又精進不少。”
言語間,語調微微上揚,似是感慨。
“哼,彼此彼此。”六道神色冷峻,雙眸仿若寒星,冷冷地回視著無終。
薄唇輕啟,話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然,“不過今日你我終究注定一人要隕落於此。”
“不過,隕落之人注定是你。”無終眼眸微眯,周身仙力鼓蕩,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傲然。
一字一頓地說道,聲音仿若洪鐘,在這片被戰火洗禮的天地間久久回蕩。
此刻,蒼穹仿若感知到了這場殘酷廝殺的悲涼,發出陣陣悲慟的嗚咽。
墨雲翻湧,細密的雨絲自天際傾盆而下。
那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蒼天悲憫的淚水,為這數位已隕落的仙王,為那些懷揣著堅定信仰、無畏赴死的仙人而泣。
雨滴打落在焦黑的土地上,濺起層層泥花,與戰場上彌漫的血腥之氣相互交融,更添幾分淒清與哀傷。
六道緩緩抬起右手,五指微微張開,任由冰冷的雨水順著指縫滑落。
他微微仰頭,目光穿透那層層雨幕,似是望向無儘虛空,眼神中滿是滄桑與悵惘。
許久,一聲喟歎自他口中逸出,聲音低沉而沙啞,在風雨的呼嘯聲中悠悠飄蕩:“這大道漫漫,你我皆如螻蟻,在這洪流中掙紮、沉浮。”
無終的眼神瞬間銳利如鷹,周身仙力激蕩,將周遭的雨水紛紛震散。
他怒目而視,嘴角勾起一抹張狂的冷笑,“螻蟻?你說的是你自己吧螻蟻!”聲音裹挾著滾滾雷聲,在天地間轟然炸響。“而我,將是傲視這仙界的第一人!”
六道神色沉靜,波瀾不驚,嘴角微微上揚,牽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嗬嗬,那就戰吧。”
聲音不高,卻穩穩穿過風雨,裹挾著一往無前的氣魄,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顫。
說罷,他周身玉清仙氣再度翻湧,比之前更加濃烈,好似要將這片被黑暗籠罩的天地重新照亮。
無終的眼神瞬間冷厲如霜,周身仙力激蕩,掀起一陣肉眼可見的氣浪,將周遭雨水震得七零八落。
他滿臉不屑,扯著嘴角嗤笑一聲,“逼逼賴賴,將死之人還這麼多廢話。”
聲音裹挾著滾滾雷霆,在這充斥著磅礴靈力的戰場炸響。
六道佇立在滿目瘡痍的戰場,狂風呼嘯,將他的衣袂吹得獵獵作響。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這片土地,南域與東域仙人的殘肢斷臂散落各處,鮮血早已將土地染得殷紅,刺鼻的血腥氣彌漫不散。
曾經,南域的山川秀麗,東域的沃野千裡,兩地的百姓安居樂業,孩童嬉笑玩耍,老者安享天倫。
可如今,一切都在這場毫無意義的紛爭中化為泡影。
“這一場爭鬥,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了所謂的權利,為了那虛妄的榮耀,便讓無數鮮活的生命消逝,讓無數家庭支離破碎。”他喃喃自語,聲音裡滿是沉痛與無奈。
“同為修道之人,起初皆一心追求長生,渴望勘破天地奧秘,超脫生死輪回。
曾幾何時,在靜謐的山穀中,伴著晨鐘暮鼓,於青燈古卷旁潛心修煉,那是對生命本真的執著探尋,是純粹而美好的修行之路。
可不知從何時起,當踏入這紛擾的塵世,卷入勢力的紛爭,眾人竟逐漸被權利欲望所支配。
曾經澄澈的道心,被功名利祿的陰霾所籠罩,在權勢的漩渦中越陷越深,忘卻了最初的信仰與堅守,可悲可歎。”
“今日,我以這輪回之力,終結這荒謬的戰亂!”六道的聲音仿若洪鐘,裹挾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在這片戰火紛飛的戰場上轟然炸響。
他深吸一口氣,胸腔劇烈起伏,周身的氣息如洶湧的浪潮般翻湧不息,強大的力量波動引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顫。
他緩緩抬起雙手,動作沉穩而堅定,眼神中滿是不容置疑的堅毅。
背後,虛空之中泛起層層漣漪,仿若平靜湖麵投入巨石,一圈圈向外擴散。
緊接著,一扇巨大的輪回之門若隱若現,門上刻滿了古老而神秘的符文。
每一道符文都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天地間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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