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氣侵蝕的冰冷、強行駕馭般若麵具帶來的靈魂灼燒、以及透支生命力後的虛弱感,如同無數條毒蛇啃噬著她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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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千代第一次戴上般若麵具。
在影之國那永夜般的階梯上,在生死一線的絕境中,她曾短暫地觸碰過這份源於怨念的禁忌力量。
但那時,她的鬼化遠未達到今日這般深入骨髓的程度。
這一次,在完全解放的青鬼形態下強行戴上般若麵具,無異於在燃燒的油鍋裡又投入了一顆火星。
麵具中的怨念與她體內本就洶湧的鬼氣產生了恐怖的共鳴,如同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將她的力量推至巔峰的同時,也幾乎將她作為“人”的部分徹底吞噬殆儘。
黑暗的潮水中,一些破碎而瘋狂的畫麵不斷閃現。
“唔……”
一聲極其細微的呻吟從乾澀的喉嚨裡溢出。
千代艱難地掀開眼皮。
視野先是模糊一片,隻有影影綽綽的光暈。
意識如同生鏽的齒輪,緩慢地轉動著。
身體沉重得像是灌滿了鉛,連動一根手指都異常艱難,骨頭縫裡都透著酸軟和劇痛後的餘韻。
每一次呼吸,胸口都傳來悶痛。
視線漸漸清晰。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線條略顯陰翳,下頜的輪廓帶著幾分銳利,但此刻,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戲謔和漫不經心的琥珀色眼眸裡,卻沉澱著一種罕見的、幾乎可以稱之為“溫和”的平靜。
是法倫。
窗外的光線勾勒出他側臉的輪廓,少了幾分平日的跳脫,多了幾分沉靜的專注。
看到是法倫的時候,千代內心暗自鬆了口氣。
“我……”千代張了張嘴,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輸了嗎?”
問出這句話時,她的心下意識地揪緊了。
鬼化失控前的最後一刻,那同歸於儘的景象刻在靈魂深處。
仲裁官的介入如同隔了一層迷霧,記憶並不真切。
聽到她的聲音,法倫似乎微微鬆了口氣,眼中那點不易察覺的緊繃感消散了。
他嘴角終於自然地向上彎起。
“沒有,”他的聲音很輕,“彆擔心。平手。裁判大人出手了,判了平局。”
平手……千代緊繃的心弦微微一鬆,隨即又被更深的疲憊淹沒。
她閉上眼,試圖積攢一點力氣。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自己後頸枕著的地方,觸感有些不同尋常——不是冰冷的枕頭,而是帶著體溫的、略有些硬度的支撐。
她微微轉動了一下沉重的頭顱。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她瞬間僵住。
她的頭……正枕在法倫的膝蓋上。
這個認知像一道微弱的電流,瞬間擊穿了身體的麻木和疲憊。
一股混合著尷尬的異樣情緒湧了上來。
想起了那天在米蘭達米亞煙火下,那無聲的告白。
她甚至能感覺到法倫腿上傳來的、透過布料傳遞過來的溫熱,她下意識地想挪開,但身體根本不聽使喚,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這時,她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自己身上。
蓋著的薄被下,並非她熟悉的墨綠色學院製服殘骸。她的視線順著自己的肩膀向下滑落——一件寬大的學院製服外套,正蓋在她的身上。
蓋的嚴嚴實實的。
外套的款式和尺寸,毫無疑問屬於法倫。
這件外套不僅遮擋了她因鬼化而變得蒼白脆弱的肌膚,更巧妙地掩蓋了薄被之下,那因深度鬼化而尚未平複的、皮膚下隱隱透出的不正常暗紅紋路,以及肩頭、肋下那些被骨甲撐裂、又被強行愈合後留下的猙獰疤痕輪廓。
一種暖意,悄然彌漫在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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