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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倫挑了挑眉，笑容不變，語氣輕鬆：“承蒙抬愛。不過，我可不想這麼早遇上你。”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補充道，“太早把底牌打光，多沒意思？”
李昂聞言，嘴角似乎極輕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那並非嘲笑，更像是一種棋逢對手的認可。
他直視著法倫的眼睛，緩緩道：“那你最好祈禱，抽簽時不要遇上卡戎。”
“哦？”法倫的笑意深了些，“擔心我被他提前淘汰，讓你失去一個有趣的對手？”
“不，”李昂的聲音很平淡，仿佛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是我不想你這麼快被淘汰了。你值得一個更正式的舞台。”
他指的是兩人之間的對決，應當在更關鍵的時刻上演。
法倫看著李昂眼中那沉靜如淵卻又暗藏鋒芒的光芒，臉上的笑容終於帶上了一絲真正的興致，如同被點燃的火星。
他輕輕笑出聲，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強大的自信：“話彆說得太滿。明天擂台上，誰淘汰誰，還不一定呢。”
他朝李昂隨意地揮了揮手，“回見。”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彙入阿瓦隆的人流，登上了飛艇。
李昂站在原地，看著法倫消失在艙門內的背影，眼中戰意一閃而逝。
飛艇平穩地升空，向著巨淵島東區飛去。
舷窗外，是逐漸被燈火點亮的巨大島嶼輪廓和下方深不見底的幽暗海淵。
當法倫隨著人流踏上東區碼頭堅實的黑石地麵時，空氣中彌漫的不僅僅是海腥味和喧囂，似乎還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碼頭的告示欄前，圍著一小群人，指指點點，議論聲帶著憂慮。
“又失蹤一個？”
“是啊，看這尋人啟事，是‘海蛇號’的水手長，叫巴頓的，昨晚下船後就沒回船。”
“這都第幾個了？三天，第四個了吧？都是在碼頭區附近不見的……”
“邪門得很！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巡邏隊查了幾天，一點線索都沒有，連打鬥痕跡都找不到！”
“聽說有人晚上在靠近北區那邊的廢棄倉庫區，聽到過奇怪的動靜，像是什麼東西在拖行……滲人得很！”
“連骨頭都找不到……該不會是……被什麼海裡的東西拖走了吧？或者……”說話的人壓低了聲音，帶著恐懼，“島上的‘那些東西’又餓了？”
旁邊的人連忙打斷他的話：“白癡，軍隊還在守著呢！”
法倫的腳步微微一頓，目光掃過告示欄上那張嶄新的尋人啟事，上麵是一個麵相粗獷的中年漢子畫像。
巨淵島，龍蛇混雜，深淵裂隙的影響無處不在。
在這種地方，普通的失蹤或許常見，但連續發生、且毫無痕跡的失蹤……絕非小事。
法倫拉了拉肩上的製服外套，邁步彙入東區熙攘的人流，身影很快消失在漸濃的夜色與閃爍的燈火之中，唯有那告示欄上巴頓的畫像，在夜風中微微晃動，無聲地訴說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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