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教授那看似隨手一揮的動作,卻在整個櫻之神社掀起了軒然大波。
那片漆黑如墨的能量護罩,如同一滴落入清水的濃墨,悄無聲息地擴散,將所有觀禮席上的人儘數籠罩。
它並非簡單的屏障,更像是一片被剝離出的獨立空間,吞噬了光線,也隔絕了聲音。
“黑法師!你這是何意?!”一名櫻家長老最先按捺不住,他猛地拍案而起,蒼老的臉上因憤怒而漲紅,“此事是我們東流島的傳統!莫非阿瓦隆學院,是想與我整個東流島為敵嗎?!”
他的質問,代表了在場大多數東流島高層的心聲——那份根植於血脈,對外來者的天然警惕與排斥。
鄰席的橘家家主立花兼茂則要沉穩得多,他並未起身,隻是那雙總是銳利如鷹隼的眼眸死死地鎖定著安德烈,聲音沉凝如鐵:“黑法師大人,此舉有違賓客之道。我等皆為決鬥的見證者,你這般將我等囚於此地,是信不過我們,還是……另有圖謀?”
他的話語看似在講究禮數,實則暗藏機鋒,已然將安德烈教授的行為,定性為一種蓄意的挑釁。
安德烈教授卻仿佛未曾聽見這些夾雜著怒火與猜忌的質問。
他隻是慢悠悠地為自己又斟滿一杯茶,輕輕一笑,用那副萬年不變的慵懶語調,重複了之前的話語:
“如同剛才所說一般……接下來的事情,還請各位,不要出手。”
“黑法師大人,這是為何?”一直沉默的千咲戀光終於開口了。
他緩緩起身,臉上那莫測的笑容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屬於一島之主的絕對威嚴。
一股磅礴浩瀚的氣勢從他體內升騰而起,竟隱隱與安德烈教授分庭抗禮。
“我等本就不會乾涉決鬥一事!為何多此一舉!還是你覺得,你一人,便可以挑戰我們整個東流島!”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已準備動手。
然而,就在此時,千咲戀光身後那片看似穩固的空間,毫無征兆地泛起了漣漪。
一個閃爍著複雜光芒的煉金法陣憑空浮現,緊接著,一個打著哈欠的墨綠色短發女性,從中慢悠悠地踱步而出。
正是胡騰老師。
她似乎剛剛睡醒,臉上還帶著幾分不耐,但當那雙黃金般的豎瞳掃過全場的瞬間,一股源自血脈最深處,仿佛來自遠古巨龍的恐怖威壓,轟然降臨!
千咲戀光那剛剛蓄起的磅礴氣勢,在這股更加原始、更加野蠻的龍威麵前,竟如遭重錘,被硬生生地壓了回去!
他臉上的威嚴出現了刹那的凝滯,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駭然。
在場的所有東流島高層,無不臉色劇變,隻覺得呼吸一滯,如墜冰窟。
東流島範圍內都有各個家族布置的防禦法陣與守衛人員。
就像是當時安德烈教授帶著法倫和千代隻是剛剛進入到了東流島的地界便會被發現一樣。
而這樣一位傳奇級彆的強者居然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地出現在此處。
不是他們的法陣失效了的話,那麼就是這一位傳奇強者實力超強,足以躲過法陣的監測!
如果隻有一個安德烈,他們集合在場所有傳奇強者的力量,哪怕拚著兩敗俱傷,或許也能將其拿下。
但此刻,又出現了一位實力絲毫不亞於“黑法師”的頂級強者!
這已經不是他們能否戰勝的問題,而是對方真的對他們動手的話,他們能否活下來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