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邊,盯著法倫的眼睛,沉聲說道:“你的魔力回路裡,根本不是空的。而是充滿了某種……極其霸道的能量殘渣。”
“那種感覺,就像是……”托德絞儘腦汁想了個比喻,“就像是原本流淌著清水的自來水管,被人強行灌進了水泥,然後水泥還凝固了!堵得死死的!彆說魔力流動了,連一絲縫隙都沒留!”
“過載後的淤塞……”法倫低聲喃喃。
他明白了。
那是【過載模式】連續強製開啟,加上最後強行引爆傑克霜精所產生的恐怖能量反噬。
那些狂暴的能量在失去控製後,沒有消散,而是直接在他體內冷卻沉澱,將他的魔力回路徹底封死了。
“普通的治療手段根本無效。”托德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除非能找到某種極其強大的力量,把你體內的‘水泥’重新融化、疏通,否則……你這輩子都彆想再用一絲魔力了。”
聽到這個判決,法倫並沒有表現出崩潰或絕望。
他隻是平靜地閉上了眼睛,將意識沉入身體的最深處。
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唯有一個地方,依舊散發著勃勃生機。
那是他的心臟。
【九黎界】。
“咚……咚……咚……”
沉穩、有力,如同戰鼓般的心跳聲,每一次搏動都泵出熾熱的血氣,順著血管流向四肢百骸。
雖然魔力回路廢了,無法釋放魔法,無法溝通召喚獸。
但他的身體……
法倫猛地握緊了拳頭。
空氣在他掌心發出一聲輕微的爆鳴。
力量還在。
現在的他,雖然失去了作為“召喚師”的一切手段。
但他本身,就已經變成了一頭擁有恐怖怪力與防禦力的——
“人形召喚獸”。
當然,是沒有辦法使用武裝的那種。
“活著就好。”
法倫睜開眼,對著目瞪口呆的托德淡淡地說了一句。
……
又過了大半天。
黃昏時分,落日的餘暉將整個世界染成了一片血紅。
在托德的攙扶下,法倫終於勉強走出了那間充滿了藥味的小木屋,站在了門前的棧道上。
雖然身體依舊疼痛,但他需要儘快了解自己所處的環境。
“吸——呼——”
法倫深吸了一口外界的空氣。
濕潤又悶熱,帶著一股濃鬱的泥土腥氣。
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完全不同於阿瓦隆學院,也不同於帝國任何一座城市的奇異景象。
落月村。
這是一個建立在巨大的、盤根錯節的榕樹根係與寬闊河流之上的村落。
沒有平整的石板路,隻有架在樹根與水麵之上的竹木棧道。
沒有整齊劃一的磚石房屋,隻有一座座依樹而建、造型各異的吊腳樓。
遠處,巨大的不知名昆蟲振動著透明的翅膀,發出如雷鳴般的嗡嗡聲,從頭頂掠過;叢林深處,不時傳來野獸低沉的吼叫,令人毛骨悚然。
這裡沒有帝國的蒸汽與鋼鐵,沒有精密的煉金機械。
這裡隻有最原始、最野蠻、也最充滿生命力的——自然。
“這就是綠茵聯盟……”法倫看著眼前這幅充滿異域風情的畫卷,心中暗自感歎。
然而,他的目光很快便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不尋常的細節。
村子的外圍,那些本該開放的棧道入口,此刻都被設下了簡陋卻尖銳的荊棘圍欄,上麵還掛著一些以此示警的獸骨。
來往的村民們雖然穿著樸素的麻布衣衫,但神色匆匆,眉宇間都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憂慮與警惕。
甚至連在河邊洗衣服的婦女,身邊都放著一把磨得鋒利的柴刀。
“這裡……不太平?”法倫轉頭看向身邊的托德。
托德正忙著把他那隻已經恢複原狀的史萊姆“波波”頂在頭上當帽子戴,聽到法倫的問話,他的動作頓了頓,臉上那副沒心沒肺的笑容也收斂了幾分。
“唉,兄弟你眼真毒。”
托德歎了口氣,扶了扶眼鏡,看向村口的方向,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憤懣。
“最近這片林子裡,不太乾淨。”
“大概半個月前吧,附近突然來了一夥強盜,叫什麼‘黑風’的。手段狠著呢,不僅搶東西,還抓人。”
托德壓低了聲音,“村長說,他們好像在找什麼東西……反正,最近大家日子都不好過。你現在這樣子,要是被他們撞見了……”
他看了看法倫那身雖然破損但依然能看出布料昂貴的作戰服殘片。
“……估計會被當成哪家落難的少爺,直接綁了當肉票。”
法倫聞言,眼睛微微眯起。
強盜?找東西?
在這永夜魔窟空間亂流出口附近?
這真的隻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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