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那邊就傳來了鐵狼豪爽的笑聲和碰杯的聲音。
……
托德走後,這片空地重新歸於寂靜。
法倫並沒有離開,而是獨自一人坐在陰影裡的木樁上,手裡拿著一根枯樹枝,無意識地撥弄著地上的餘燼。
火星明明滅滅,映照著他那張平靜的臉龐。
看似在發呆,實則他已經將感知開到了最大,監控著周圍五十米內的一切風吹草動。
“沙……”
一陣極輕的腳步聲,突兀地傳入了他的耳膜。
不是鐵狼那種沉重的戰士步伐,也不是老鼠那種鬼鬼祟祟的試探,而是一種富有節奏、輕盈得如同貓科動物般的步伐。
身法了得。
法倫手中的樹枝微微一頓,並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開口:
“既然來了,就出來坐坐吧。這林子裡的蚊子挺多的。”
身後的灌木叢動了動。
一道修長的人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是那對雙胞胎之一,女性的那位——西亞。
她穿著緊身的皮甲,手裡把玩著那柄鋒利的回旋鏢,在斑駁的月光下,那金屬的弧刃泛著森冷的寒光。
她沒有廢話,也沒有像普通女孩那樣扭捏,而是徑直走到離法倫三米遠的地方——那是回旋鏢的最佳攻擊距離,然後直接坐在一塊石頭上。
那雙和她弟弟一模一樣、直勾勾地盯著法倫。
“那個醫師……我是說托德,他在那邊吹牛,說下午的戰鬥全靠他的‘臨場爆發’和‘神來之筆’。”
西亞的聲音很冷。
法倫抬起頭,臉上適時地露出一副茫然且虛弱的表情,甚至還配合地咳嗽了兩聲:“咳咳……托德先生確實很厲害,如果不是他,我也許已經掉下去了。你知道的,我身體一直不太好……”
“嗬。”
西亞冷笑了一聲,手中的回旋鏢在指尖轉了一圈,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彆演了。”
她站起身,逼近了一步,眼神如刀。
“托德確實是個好人,但他也是個蠢貨。他在喊出那些精妙的指令之前,眼神會下意識地往你這邊瞟。每一次,都是。”
“而且……”西亞眯起眼睛,“下午有一隻禿鷲偷襲我弟弟西德的時候,是你踢了一腳旁邊的箱子,讓箱子滑過去擋住了那致命一擊吧?時機、角度、力道,完美得不像是一個嚇破膽的富家少爺能做出來的巧合。”
“一個沒有魔力、身體虛弱的‘普通人’,為什麼要在魔力潮汐爆發、全境封鎖的時候,拚了命也要去千草城?”
回旋鏢冰冷的鋒刃,若有若無地指向了法倫的咽喉。
“你是誰?是其他傭兵團派來的探子?還是……衝著那個箱子來的?”
這是核心的衝突,也是最鋒利的質問。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揭穿,法倫臉上的“虛弱”與“茫然”像潮水般緩緩退去。
他並沒有驚慌,也沒有否認。
他隻是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樹枝,挺直了脊背。
那一瞬間,他身上那種唯唯諾諾的氣質消失了。
這是他在阿瓦隆學院,作為“首席”時才會露出的眼神。
“箱子,又是箱子。”
法倫看著眼前這個敏銳得過分的女孩,輕聲笑了笑。
“如果我是衝著箱子來的話,你最好現在就動手殺了我,或者去告訴戈斯塔。但我賭你不會。”
他抬起眼皮,琥珀色的眸子直視著西亞,反將一軍:
“與其在這裡懷疑我這個‘沒有威脅’的家夥,不如多關心一下你們那位敬愛的隊長。你難道沒發現嗎?”
“從接了這個任務開始,戈斯塔就再也沒有讓你們靠近過那個箱子一步。甚至在剛才分發補給的時候,他的眼神是在看著你們,還是在看著……你們脖子上的血管?”
西亞愣住了。
“當然,你們兩個帶有什麼目的,我不好奇,也沒興趣。”
法倫咧開嘴,露出沒有溫度的笑容:“我們就這麼‘友好’地相處到千草城如何?”
她手中的回旋鏢微微垂下,原本堅定的殺意出現了一絲動搖。
就在她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的時候——
“啊——!!!救命啊!!!”
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伴隨著玻璃瓶摔碎的脆響,猛地從篝火堆的方向傳來!
那是托德的聲音!
“出事了!”
法倫和西亞同時臉色一變,猛地轉頭看去。
隻見遠處的篝火旁,原本熱鬨的氛圍已經變成了煉獄。
戈斯塔不知何時衝出了房間,他渾身散發著黑色的氣息,正如同一頭失控的野獸,死死地掐住托德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到了半空中!
而在戈斯塔的臉上,那雙原本屬於人類的眼睛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團燃燒的猩紅鬼火。
他張開嘴,發出了不似人聲的咆哮:
“你想偷我的寶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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