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山野,此時傳來了沙沙的聲響,是夜鴉被殺意驚醒地慌張撲翅。
雲川看著這個一身青衣,手持青帆的韓玄磊,眼中殺意開始彌漫。
蕭鈴琪能感覺出周圍的空氣瞬間的變化,而身為主角的韓玄磊似乎完全感覺不到,還在碎碎念地說著那野豬是多麼難纏,夜間的林子是多麼地難走。
見韓玄磊神經如此大條,蕭鈴琪怕雲川一會兒直接一劍砍了他,便好心提醒道:“韓公子,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身份的?”
這個問題雲川也很好奇,也暫時收起了出手的打算。
“怎麼知道的?當然是算出來的呀?我不是說過嗎?”
說著,韓玄磊轉頭再次看向雲川“我是神相嘛。”
雲川的眼睛眯了起來。
很多年前,具體多少年雲川也記不清了。那時候雲川很喜歡以真實身份行事,當時修煉有成,除了道祖以及後來的佛祖那些掌握了天道之力的存在外,天地間幾乎沒有什麼對手。當時的世間還是有很多人知道他身份的,他也結交了很多好友,也有很多相互看不順眼的家夥,當然也有仇敵。
當時有一批專門以吸取他人修為的邪修為禍,雲川某個好友的宗門就是被邪修滅門了,雲川一怒之下也踏平了某個邪修宗門,沒想到那個邪修背後有一位魔帝老祖,雲川也是仗著不死之身與那魔帝纏鬥了七天七夜,最後硬生生耗死了那位魔帝。雲川之名也從此與邪修一脈結下了仇怨。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後,雲川的故人敵人老死的老死、飛升的飛升,基本上沒幾個人知道他的身份了。
現在一個不知是從那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人,竟一語道破他的身份,這讓雲川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邪修一脈出來作怪了。
“某日我在吸收天地精華時,突然有感而發,算了一卦,算出二位需要我,我便來了”
韓玄磊說得輕描淡寫,似乎雲川蕭鈴琪的身份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似的。
“蕭姑娘,你是不知道啊,我費儘千辛萬苦才找到青丘結界的入口,結果一進來就是原始森林,這幾天啊,我天天吃樹皮,吃野果,昨晚還拉肚子沒紙,隻能用樹葉”
蕭鈴琪看著這話癆,也是一臉黑線:誰想知道你拉肚子的事啊?
雲川放心了,就這話癆,出去應該會被人打死吧,想來應該不是那邪修一脈來尋仇。
見韓玄磊還是滔滔不絕,蕭鈴琪趕緊打斷道“所以韓公子也是外界來的?”
“對啊”
韓玄磊似乎說得有些口乾舌燥,從布袋內掏出一個塑料瓶,將裡麵最後一口水喝掉後,便將那塑料瓶扔到身後。
蕭鈴琪一看,這不是妥妥的亂扔垃圾嗎?便開口教育“韓先生,這塑料製品,應該”
“沒事,見到你們了,我就不用喝露水了,這瓶子也就沒用了”
顯然韓玄磊會錯了意。
“額,那個做人不能喜新厭舊嘛”
韓玄磊想了想“也對”,於是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將塑料瓶撿起來,塞回了帆布包裡。
“哦,對了”說著,又從帆布袋裡取出那棵神芷草,遞給蕭鈴琪。
“這棵草就是給你們采的,之後能用得上”
蕭鈴琪一臉悶逼地接過神芷草,眼神看向雲川,不知所措。
顯然,這位大哥的腦回路跳得有點快,蕭鈴琪接不住了。
雲川順勢接過話茬“韓玄磊,你說你算出我們在這,然後你就來了,我們確實遇到點兒事,難道這顆神芷草能幫到我們嗎?”
“神芷草是其二,我本人,三石神相才是其一”韓玄磊驕傲地拍了拍胸脯。
雲川又是一臉黑線,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一個神相的戰力確實有幫助,但是偏偏這個韓玄磊毫無修為,難道靠一張嘴說死那地仙嗎?
“美女,來一卦?”韓玄磊蹦出一句,嚇了蕭鈴琪一跳。
“算一卦?看手相嗎?”蕭鈴琪持續懵逼中。
“誒,看手相那些同行基本都在天橋下麵擺攤呢,先告訴我來不來,算卦必須有誠心,正所謂心誠則靈嘛。”
雲川再次警惕了起來,相師的手段神秘莫測,萬一藏著什麼壞心思,他們外行人也不懂。
“我與你們有緣,之前一卦隔著結界,算不太準”韓玄磊忽然一臉認真。
“我需要命氣!”
現在雲川相信韓玄磊是真正的相師了,因為韓玄磊在說那句話的時候,周身一股強烈的相氣與命氣浮現。
雲川看向蕭鈴琪點點頭,隨後道:“如果你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我會第一時間殺了你”
韓玄磊此時一臉認真,與方才簡直判若兩人。
“句句屬實,本相以性命起誓”
霎時間,天雷滾滾,修士不可輕易起誓,逆天修道之人受天道監督,而窺伺天機的相師更是如此。
雲川相信韓玄磊,自然蕭鈴琪也相信韓玄磊。
青帆揚起,一股玄奧的氣勢湧現,一身青衣無風自動,韓玄磊從帆布包內取出一個古樸的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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