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廠的麵積不是很大。
王天生礙於麵子,在廠裡應付式的看著。
廠裡生產確實熱火朝天,但裡邊管理是真的亂。
每個人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完全沒有個章法的。
和這年代大部分國營廠一樣,有事了大家一起喊著口號上。
沒事了就坐那兒閒聊等等。
實在對這種廠不感興趣。
好不容易應付完了,結果又被田昌進拉著跑到了二廠。
大門口,柴波光等人在等著了。
王天生一過來,一群人同樣很是熱情的迎接了上去。
這個廠倒是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雖然裡邊冷冷清清沒有一廠的那種熱火朝天。
但裡邊很大,環境特彆好!
一排排碩大的老香樟,是當年第一代工人們熱火朝天喊著口號栽下的。
還有那邊已經有些破敗的廠房,紅磚牆上還殘留著白灰刷的口號。
驗證著這個廠曾經的輝煌。
不過很可惜,已經是昨日黃花了。
站在其中很容易讓人生出唏噓之感。
王天生明顯要好奇很多。
所以到處看。
田昌進看出了他意思,解釋道“二廠和我們一廠是兄弟廠,以前業務量比我們一廠要強很多。”
“哦?”王天生好奇“那怎麼忽然一下落寞了?”
田昌進心裡猛鬆了一口。
因為從早上開始,這個寶島過來的老板。
從頭到尾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全程無論和他講什麼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態度。
現在好了。
終於搭話了。
於是開口道“不瞞王老板,其實我曾經也是這個廠的副廠長。”
“二廠的沒落主要是人禍。”
接著把於得樂這個廠長拿出來好好的講了一遍。
大概的意思是,二廠就是敗在於得樂的手上。
說這人剛愎自用,一言堂,但另外一麵又是能力很差。
廠裡聽不得彆人的半點意見。
但凡隻要誰讓他不爽了。
他就開始想儘一切辦法的打擊人。
比如說我田昌進,以前是這個廠的副廠長。
一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二廠能夠登上全國的舞台。
但最終還是被於得樂打壓異己給逼走了。
誰曾想東邊不亮西邊亮。
我並沒有消沉,努力克服自己內心的沮喪。
終於,一廠在我帶領之下,成功的超越了二廠。
這是他一輩子最自豪的地方。
也始終都在覺得自己很有本事,更加認為一廠能有今天完全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可他從未想過。
如果不是二廠有柴波光這個人壓著於得樂。
加上有相關部門的人支持,變相幫著你們打壓二廠。
就你們那水平,真和於得樂差了十萬八千裡。
還有,你一廠銷售科的那些人,不都是我二廠於得樂手把手培養起來的嗎?
你不就是拿著一廠的資源去把我的人給挖過去了嗎。
靠著我二廠的班底,搞出來了一點成績就有點目中無人。
也好在是於得樂人不在這裡。
如果在的話,肯定會當場發飆。
占了我們廠的便宜,做了表子,還要來我們廠賣乖,給自己立牌坊,著實讓人聽著感覺憤怒。
王天生本想問問這二廠沒落的事。
結果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聽著聽著,忽然聽到了田昌進吹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