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以前相好的和彆人生了兩個孩子的事情。
這是全廠都知道的事。
因為當年這件事發生了之後,老金在廠裡喝了很多酒,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走出來。
更是在這件事發生之後,老金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對象。
廠裡人都知道老金這個人很癡情。
當然,廠裡每個人也都知道,這是老金心裡永遠都過不去的坎。
每次隻要有人在他麵前提這件事,老金都會直接原地翻臉。
故而,原本正在睡覺的老金。
在聽到這個話之後直接驚醒。
回頭一看是黃梅金。
頓覺晦氣。
從床上坐了起來,儘可能地壓製自己的火氣。
隻是冷冷地說了句“黃梅金,儂不要在這裡搞事啊。”
黃梅金就怕老金不搭理他。
這人得理不饒人,像條瘋狗一樣,總喜歡盯著彆人咬。
當即就很囂張的望著老金“我不要在這裡搞事?”
“你難道心裡真沒有一點的逼數嗎。”
“從今天開始,這裡已經不是你們的地盤了。”
“我現在就是來通知你,馬上收拾東西滾蛋吧。”
“老金啊,真是沒有想到啊,你竟然還有今天。”
“還記得我當初剛剛進廠的時候嗎?”
“你特麼每天都盯著我搞,草,我終於要看到你像條狗一樣,從這個廠裡滾蛋了。”
黃梅金此時此刻臉都有些扭曲。
心胸狹窄,不識好歹,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這是他的特點。
老金抬頭看了他一眼,心裡實在很鬱悶。
當初黃梅金剛進廠的時候,黃梅金確實對他要求很嚴。
因為他喜歡裝。
75年,加入了小兵的陣營,在州城這邊農村裡耀武揚威。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翻過年,他所在的組織突然沒有了。
於是家裡找了關係到了二廠銷售科。
他心裡落差很大,一身的小兵臭脾氣。
到了二廠後,他依舊還是小兵作風,動不動就要在他們銷售科搞精神,批鬥工作。
老金作為他師傅肯定要想辦法糾正他。
沒少抓著他罵。
一個以前走在大馬路上,隻要是看到人,隨便拉過來就批鬥的人。
突然一下被老金整天這麼罵,他心裡自然不好受。
慢慢的,他就認為是老金在針對他,故意搞他。
從那以後,他就特彆憎恨老金。
後來,廠裡的副廠長田冠進被調任到了一廠。
田冠進跑到二廠來挖牆腳,他想都沒想的就跟著跑了過去。
在之後,他更加死死盯著老金搞。
這會,外邊炙熱的風從窗外吹了進來。
夾帶著後邊廠裡工人同誌種植的菜園泥土芬芳。
州城的雨,說來就來。
好在這邊的雨一般來的快去的也快。
隻是這股子暴雨過後的濕熱,讓人感覺有些不舒服。
老金坐在床頭,聽著黃梅金的不停諷刺,數落,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壓抑著。
猛然之間,看了看這自己住了二十來年的宿舍。
一股子突如其來的疲憊感頓生。
二十來歲的時候,響應國家號召,風風火火的到了這裡。
那時候二廠才剛剛建廠。
廠裡所有的同誌都是五湖四海而來。
大家並沒有任何的介意,凝聚在一起,那就是最友好的無產階級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