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這麼說，千萬彆這麼講。”
“於得樂同誌，說到底其實還是一個很有性格的同誌。”
“我就喜歡他這種倔強不服輸的性格。”
“如果不是他這種性格，他怎麼會混到今天這個地步？”
“跟你們說啊，以前於得樂同誌在原來單位的時候，那叫一個意氣風發啊！”
張秋生真的有點喝多了，於是嘰裡呱啦的亮了起來。
邊上食堂裡還有一些生產線的同誌。
聽到這話後，一個個心裡恍然大悟！
二廠是什麼時候開始沒落的？
回想起來，就是這個張秋生上任上級單位領導崗位開始。
早就有所耳聞，說這個張秋生，他和廠長以前是一個單位的。
兩人矛盾很大。
隻是後來廠長在原來單位沒多長時間，就到了二廠。
看這情況，大概率真的就是張秋生背後抽走了二廠的資源。
最終導致了二廠沒有了訂單。
一個個，像是真相大白了般，憋著一股子火氣。
可是這桌子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邊上的人已經到了憤怒的臨界點。
依舊還是在肆無忌憚的調笑二廠的沒落。
終於，廠裡一個年紀比較小的青年同誌，徹底壓製不住自己心底的怒火。
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然後死死盯著他們。
“柴波光，你還要不要臉了！”
“再怎麼樣，你好歹也是我們廠裡的支書！”
“廠裡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不但沒有任何的愧疚心裡，反而還在拿這件事取笑。”
“你這個經驗豐富的老同誌，怎麼這麼不懂得害臊，你覺得很光榮嗎！”
太突然了。
柴波光往日裡在二廠，每天上午下午的各種思想政治課。
一手遮天，誰看到他都要老老實實的。
威嚴從未被人給挑釁過。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此時此刻，竟然有一個年輕，毛都沒長齊的小同誌，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對著他嗆聲。
感覺自己的威嚴被嚴重挑釁了。
當即一拍桌子“小同誌，你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馬上給我去寫一萬字檢討書。”
“今天下午沒有交上來，你馬上給我滾蛋！”
邊上，有幾個老同誌趕緊拉這個年輕同誌。
勸說著不要衝動，這是廠裡的領導，彆弄得最後真被轟出了工廠。
可是，這個年輕的同誌像是一頭拉不回的倔牛。
瞪著他們嗬斥了一句“同誌們，你們還要麻木到什麼時候！”
“還在害怕被人搞出工廠嗎？”
“都特麼什麼時候了！”
“你們都看看這群狗東西，一個個吃的膘肥，比肉聯廠殺得豬還要肥！”
“吃香的喝辣的，那都是我們廠裡的血汗啊！”
“再說了，他們已經搞了公投了，擺明了下一步就是開始清算。”
“這種情況之下，我們就算是討好他們，他們還會留我們在廠裡嗎？”
“我們不能麻木了，必須要讓他們明白我們的態度是什麼！”
一席話，讓幾個勸說的老同誌們冷靜了下來。
每個人仔細想了想。
也確實是如此。
我們在過去的一兩年時間內，堅定不移的站在於得樂廠長的身邊。
柴波光也從頭到尾的看不上我們。
我們哪怕投降，柴波光一樣也不會手軟。
與其這樣，倒不如把這一兩年時間所受的氣給發泄出來。
特麼的，當年小鬼子為何能欺壓我們？
不就是因為我們每個人麻木嗎？
叼你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