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梅臣覺得扣在他身上的那口鍋又大又黑!
乾元帝對院正道:“你給郡主也看看。”
施綰綰此時就坐在乾元帝的身邊,她扭過頭,不看施梅臣。
院正點頭:“是!”
他轉過身便去給施綰綰把脈,隻是他才把手放在施綰綰的脈上就一驚,飛快地抬了起來。
乾元帝問:“怎麼了?”
院正回答:“許是臣把錯了,臣再試試。”
他的手再次放在施綰綰的手上,這一次他沒有把手再抬起來,隻是麵色卻十分凝重。
良久,他抬起手,起身對乾元帝行了個禮道:“回陛下的話,郡主病得甚重。”
乾元帝:“怎麼回事?”
施梅臣:“怎麼可能!”
兩人幾乎同時說話,乾元帝冷冷地看了施梅臣一眼,他隻得低下頭道:“綰綰一向身體極好,怎會生病?”
院正回答:“郡主長年鬱結於心,身體如今看著問題不大,實則已經有了巨大的隱患。”
“從脈象來看,她如今已經患上失魂症,已經頗為嚴重了。”
施綰綰默默地在心裡給院正點了個讚,這老頭把脈的本領很不錯。
她前世以西醫入中醫,為的是替家人治遺傳的絕症,她把西醫和中醫都讀到了博士。
她曾經仔細研究過脈學,知道什麼樣的病症對應什麼樣的脈。
她自己閒來無事,曾試過乾擾自己脈象,呈現出相對應病症的脈。
這事原本是她無意中的成果,沒什麼用處,沒想到在此時派上了大用場。
乾元帝問:“何謂失魂症?她端端的怎麼會得這種病?”
院正看了施梅臣一眼後道:“正常情況下,得失魂症的人要麼受了巨大的刺激,要麼就是長期壓抑。”
“眼下不管郡主是哪一種原因誘發的,往後都不能再讓她受刺激了。”
乾元帝問:“她再受刺激會怎樣?”
院正回答:“有幾種表現方式,一種是自殘,另一種是暴起傷人。”
“不管哪一種,都十分危險。”
施綰綰再次為院正點讚,醫術不錯!
乾元帝問施梅臣:“你昨日去公主府罰的是哪個奴才?”
施梅臣後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是陳嬤嬤。”
他倒是想瞞,但是這事不可能瞞得住。
乾元帝一掌拍在案上:“你管陳嬤嬤叫刁奴?”
“她是長平給綰綰選的奶嬤嬤,這些年來儘心儘力照顧綰綰,從未出過岔子!”
“在綰綰的心裡,她極為重要。”
“難怪綰綰會對你動手!你哪來的臉跑到宮中來找朕告狀的?”
“你是真欺負她年幼?還是覺得朕這個舅舅是個擺設?”
施梅臣瞬間百口莫辯,同樣一件事,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就會有完全不同的結果。
若施綰綰無端揍施梅臣,那是她不孝。
但若施綰綰有失魂症,被施梅臣刺激的暴起傷人,那就是施梅臣活該!
施梅臣一向算無遺策,今日他敢進宮,有九成把握把不孝的罪名扣在施綰綰的身上。
但是他想都想不到,施綰綰會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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