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北醒過來的時候覺得後頸疼得厲害,他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摸,卻發現他動不了。
他睜開眼睛後,才發現自己被綁了。
施綰綰坐在一把雕花的大椅上一邊喝著茶,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的表情略有些尷尬:“我沒有惡意。”
施綰綰問:“是你自己來的還是衝王派你來的?”
寄北回答:“我自己來的,與王爺無關。”
他昨夜挨了軍棍,原本是要臥床休息的,但是他閒不住。
他聽說陸行止要來公主府,他便過來看戲。
隻是他戲是看到了,卻差點被打死。
不愧是能讓他家王爺看上的女子,果然凶悍!
施綰綰冷笑道:“在我看來,所有沒經彆人允許就跑到彆人家裡來的人,都不是好人。”
“你是衝王的侍衛,既然在你這裡我問不出什麼來,那就隻能去問衝王了。”
寄北的臉都白了:“郡主饒命啊!若讓王爺知道我偷跑來公主府,會打死我的!”
施綰綰擠出一抹假笑道:“那挺好的啊,我還能順便看一場戲。”
寄北:“……”
他覺得臉挺疼的。
看戲的人最後看的是自己的戲,這種體驗真的不好。
施綰綰說到做到,當即就讓沈弈綁著寄北去了衝王府。
衝王府離公主府細算起來並不算遠,隻是中間隔著一條河,要繞一段路,馬車走了近一刻鐘。
施綰綰沒有送拜帖,而是對衝王府的門房道:“今日在府裡抓了一個小偷。”
“本郡主原本是想把他送去京兆府的,隻是他說他是衝王府的侍衛。”
“所以本郡主就親自把他送過來了,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哪怕寄北此時腦袋低的恨不得插到褲襠裡去,門房也一眼就認出來他是寄北。
門房忙將她請進王府,然後派人去請謝玄知。
謝玄知聽到這事被氣笑了,卻又不能不管寄北,便讓人把施綰綰請去花廳。
這是施綰綰第一次來衝王府。
衝王府是百年府宅,裡麵的樹木都長得十分高大,亭台軒榭也帶著歲月的沉澱感,雖精美,卻氣息厚重。
裡麵的一花一木一假山,似乎都有他們的故事。
施綰綰到花廳的一時候謝玄知已經到了,他今日穿了件雪色衣袍,少了昨夜的淩厲,多了一分儒雅。
隻是她見識過他凶悍的模樣,不會被他此時儒雅的外表所騙。
她正準備發作,謝玄知便道:“府裡的侍衛頑劣,給郡主添麻煩了。”
“不知他偷了公主府什麼東西?本王願意賠償。”
他這麼好的態度,倒讓施綰綰到嘴角聲討的話都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畢竟他們之前的幾次見麵,他都表現的十分強勢,她來之前打了一堆的腹稿,務必讓自己在氣勢上贏了他。
隻是這事若是就這麼算了,她又覺得不舒服。
她當即便叉著腰道:“他偷的東西肯定是要賠的。”
“隻是他有這樣的惡習,也足以證明王爺對他的管教不嚴。”
謝玄知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郡主說的是。”
施綰綰剛準備好懟他的話又被卡住,這感覺讓她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