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暗又補了一句:“她現在進宮了,說是要請陛下為她做主。”
施梅臣臉上的肌肉抖了抖,深吸了一口氣後表情又穩了下來,他沉聲道:“她是怎麼擺脫黃喜的術法的?”
淩暗回答:“黃喜被秦飛鶴關起來了,我們的人暫時接觸不到,具體還不清楚。”
施梅臣的眸子晦暗不明,他一字一句地道:“施綰綰,我竟還小看你了。”
他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之後,將會變得十分麻煩,一個不好,他都會栽進去。
他之前為這件事情準備後續準備的一係列布置,此時都全部叫停。
施晴媚問道:“父親,現在怎麼辦?”
施梅臣麵色陰沉,沒有說話,施晴媚生出不好的預感。
施綰綰進宮之後,一路暢通無阻的去了禦花園。
謝玄知卻在她進了禦花園之後就沒有再跟著,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她今日運氣不錯,乾元帝沒有要緊的國事要處理,正在禦花園裡考校皇子們的課業,太子趙仲澤在旁隨侍。
乾元帝見她過來,便道:“綰綰來得正好,朕今日見到齊祭酒,他誇你……咦,你怎麼了?”
施綰綰的眼睛通紅,眼淚要掉不掉,委屈巴巴地道:“舅舅,救命!”
皇後和趙仲澤看到她這副樣子一起皺起了眉頭,母子兩人都非常不喜歡施綰綰。
今日是他們一家小聚的日子,施綰綰經出現在這裡就讓皇後和趙仲澤非常不喜。
隻是皇後知道乾元帝最近很關心施綰綰,她便溫聲道:“綰綰,先彆哭,有什麼事情跟舅母慢慢說。”
施綰綰卻根本就不理她,而是站在乾元帝的麵前道:“舅舅,有人要把科舉舞弊的案子扣在綰綰的頭上。”
“今日若非綰綰命大,怕是都見不到舅舅了!”
她說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而她話裡的內容卻讓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科舉舞弊這事影響有多大,在場所有人都清楚。
乾元帝沉聲道:“綰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仔細說給舅舅聽。”
施綰綰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當即便把她在國子監門口以及京兆府裡發生的事情粗略地說了一遍。
她雖然不時的抽泣一聲,但是整個過程邏輯清晰,條理清楚,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捋得清楚明白。
乾元帝越聽麵色越差,皇後和趙仲澤皺起了眉頭。
施綰綰最後總結:“刑部那個叫黃喜的主事好可怕!”
“當時我隻看了他一眼,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任他擺布。”
“若不是我快要畫押的時候若不是娘親保佑,我可能就真的在這上麵畫押了!”
乾元帝掃了一眼上麵的內容,一旦施綰綰在上麵畫了押,她就必死無疑。
他心裡有怒火在燒,當即沉聲道:“來人,去一趟京兆府,把秦飛鶴、黃喜和朱寅帶過來。”
“還有,把大理寺卿、刑部尚書、京兆尹一起請來。”
於鬆應了一聲,立即去請人。
乾元帝看著施綰綰道:“綰綰,你實話跟舅舅說,你有沒有給朱寅行賄?”
施綰綰紅著眼睛道:“之前妹妹一直慫恿我把公主府當掉,拿著那筆銀子去賄賂朱寅,為陸行止中會元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