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綰綰大聲道:“田懷玨覺得能與謝夫子交手,是他祖墳冒青煙了,他非常榮幸。”
田懷玨:“……”
他扭頭看她,她衝他微笑,笑得極假。
他便知道她這是在借謝玄知的手來報複他了。
他輕咧了一下嘴,她果然很記仇!
謝玄知看著田懷玨道:“是嘛,那我今日可得好好指點他一番了。”
田懷玨想認慫,可是被那麼多人看著,這慫一旦認了,以後他怕是會被人各種笑話。
彆的不說,至少施綰綰能見他一次笑話他一次。
他覺得之前兩次被謝玄知揍,是他沒有做好準備。
這一次他做好準備之後,也未會被揍得那麼慘。
於是他便道:“請謝夫子指教。”
謝玄知點頭,做了個起手式:“我先讓你三招。”
田懷玨當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著謝玄知便攻了過去。
他能成為校霸,自然需要極好的身手。
他的武功在國子監不說數一數二,那也差不多了。
隻是國子監裡的高手和縱橫沙場殺敵無數的戰神對上,那真是一點懸念都沒有。
三招一過,田懷玨就被打趴在地上。
田懷玨最初有點懵,但是他覺得他好像發現了謝玄知的破綻,方才他隻需要再小心一點點,就能打倒謝玄知。
於是他不信邪地又站了起來,對著謝玄知就攻了過來。
謝玄知的唇角微微勾起,讓他近身,再從田懷玨完全想不到的角度將他打趴在地。
而這一下,田懷玨覺得還有改進的機會,於是爬起來繼續打。
正常人挨幾下打就慫了,田懷玨不是這樣的,他越打越起勁。
這一打就打了半節課。
最後他被謝玄知揍得鼻青臉腫,鼻血橫流,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謝玄知誇田懷玨:“迎難而上,屢戰屢敗卻又屢敗屢戰,精神可嘉!”
“江陰田氏的嫡出長子,果然不凡。”
田懷玨:“……”
他雖然被誇了,但是他覺得自己好像又被罵了。
畢竟他跟謝玄知打了這麼久,不要說傷到謝玄知了,除了謝玄知揍他時的肢體接觸外,他連謝玄知的身體都碰不到。
田懷玨再次感受到了他和謝玄知的巨大的差距:
兩人交手,他隻有挨打的份。
施綰綰笑嘻嘻地看著快被打殘的田懷玨道:“起得來不?需要我扶你一把嗎?”
她說完朝田懷玨伸出了手,田懷玨剛想伸手就看見謝玄知的目光如刀一般朝他甩了過來。
他終於明白今日自己為什麼會挨打了,根源竟在施綰綰這裡。
尋常人被這麼揍了一頓,多少會夾著尾巴做人了。
但是田懷玨不是,他有一身的反骨,有著倔驢般趕著不走,反而倒退三步的性子。
他嘿嘿一笑,伸手要去抓施綰綰的手。
隻是他還沒有抓到,一隻指節分明的大手就把他給拽了起來。
謝玄知的眉眼裡淬了霜雪,臉上卻帶著幾分淺淡的笑意:“一個大男人讓女子來扶,丟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