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元上次雖然答應施梅臣布下困陣對付施綰綰,但是他那次並沒有見到她。
那時國子監裡的學子太多,烏泱泱地都聚在那裡,他都沒有找到她。
細算起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見到施綰綰。
施綰綰的氣運之盛他身平僅見,她身上還有他看不懂的東西。
他想細看時,眼睛一陣刺痛,他便知他不能再看下去了。
於是古道元看向她身後的田懷玨、沈弈和謝玄知,他:“!!!!!”
他是聰明人,和他們一打照麵就知道一今日之事因何而起了。
今日之事不是衝著天一觀來的,而是衝著他來的。
施綰綰斂了笑意,拔高音量道:“古道長,你敢在道主的聖像前發誓,你從未做過任何缺德事嗎?”
古道元拱了拱手道:“見過衝王、永寧郡主!”
觀主聽到這話嚇了一大跳,方才挑事的人他看得清楚,就是他們這幾個。
之所以能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他們的相貌太過出眾,哪怕站在人群之中,也依舊十分顯眼。
此時他也品出一些味來了,有些怨念地看向古道元。
畢竟彆的不說,光是衝王他們就惹不起。
再加上一個如今聖眷正濃的永寧郡主,說句不誇張的,要將他們道觀封了,那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古道元實在是太糊塗了,去招惹這樣的人物。
現在出事了,倒黴的是他們天一觀。
古道元比觀主冷靜得多,他不但沒有驚慌,還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他之前就算出自己有一劫,卻不知那一劫從何而來,他在看見施綰綰的時候,他便知道他的劫應在她的身上。
他這一輩子總共就做了兩件虧心事,一件和謝玄知有關,另一件則和施綰有關。
換句話說,這兩人如今就是他在這個世上最大的債主。
他宣了記道號:“無量壽福!王爺和郡主駕到,有失遠迎。”
“若幾位不嫌棄,不如去那邊的道室喝盞茶?”
施綰綰的唇角微微勾起:“我嫌棄,所以不去。”
古道元:“……”
他這一次事後也聽說了施綰綰在大陣中反了殺了施梅臣數十個死士的事。
他聽完十分震驚。
他與施梅臣相識多年,知道施梅臣的本事,也知道他養的那些殺手的能力。
他原本以為這一次施綰綰一行人不死也得殘,不可能安然無恙地離開大陣。
結果卻是雖然他們都或輕或重的受傷,卻沒一人死在大陣之中。
這事堪稱奇跡。
也因為這事,讓古道元對這位京中赫赫有名不學無術的郡主生出了極強的好奇心。
他隻是沒有想到,今日一見麵,她就給他開個大的。
且看她這架勢,似乎沒打算就此罷休。
今日他一個應對不好,以她的性子,可能都會把天一觀給掀了。
更不要說,她今日帶過來的這幾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他深吸一口氣道:“不知郡主想要做什麼?”
施綰綰單手背在身後,微微抬起頭道:“我來是為那些被古道長害過的人,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