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書又不傻,不查案的時候他半點都不想卷入施府這對父女的恩怨之中。
畢竟他們一個是戶部尚書,一個是當朝郡主,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看了她一眼後道:“那還是算了吧,你們父女打起來,第一個倒黴的是我。”
施綰綰問:“我遇刺的案子,裴大人後續可有查到什麼嗎?”
裴玉書回答:“什麼都沒有查到,郡主說的那個人施府的仆從沒人見過他,施府的名冊上也沒有他。”
施綰綰輕挑了一下眉道:“做得可真乾淨。”
這個結果是她預料的,她隻是覺得太便宜施梅臣了。
不過沒關係,官府對付不了她,她便親自動手。
總歸得讓他嘗嘗痛入骨髓的滋味。
裴玉書看了她一眼道:“郡主也不差,我聽說郡主最近給京兆府找了不少事做?”
施綰綰一臉委屈地道:“裴大人說什麼呢!我哪來的本事能京兆府找事做!”
“我是被刁奴蒙騙,請官府為我做主,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罷了,怎麼能算是給京兆府找事做?”
裴玉書輕笑了一聲:“也是。”
施綰綰和裴玉書打過幾次交道,覺得他是一個板正嚴肅的刑官。
可是今日他不審案的時候,她發現他好像也沒有那麼嚴肅。
這麼板正的人一笑,居然還挺好看。
施綰綰問裴玉書:“和施尚書一起說話的那男子是誰?”
裴玉書回答:“南湘大皇子溫久淵。”
施綰綰好奇地道:“他看著年紀也不小了,還沒有封王嗎?”
裴玉書搖頭:“沒有,南湘和大唐不太一樣。”
“南湘的皇子都不封王,之前便用的是養蠱一樣的方式來培養下一任接班人。”
“因為因為有祖宗律法在,能繼承皇位的大多還都是嫡子。”
“但是這一任南湘皇沒有皇後,這也就意味著所有的皇子都有繼承皇位的資格。”
“所以南湘皇的這些皇子,一個個都削尖了腦袋想成下一任皇帝。”
“之前南湘的皇帝位繼位都會經曆一場血雨腥風,到這一任可能會更加慘烈。”
“畢竟這一任的南湘皇到如今光是成年的皇子就有十來個,個個都挺優秀。”
施綰綰更加好奇了:“那南湘那些不能做皇帝的皇子們又沒被封王,那他們後麵會怎麼樣?”
裴玉書回答:“死。”
施綰綰愣了一下:“什麼?”
裴玉書淡聲道:“南湘那些不能繼位的皇子最後都會被殺,所有的南湘皇上位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殺死所有的兄弟。”
施綰綰輕撇了一下嘴道:“這麼狠的嗎?”
裴玉書緩緩地道:“他們這樣的製度有好處,也有弊端,但這是他們的習俗,我們要尊重。”
施綰綰撫著胸口道:“隻有權勢沒有親情,南湘的皇子們挺可憐的。”
“還是我大唐好,皇帝舅舅對眾表哥表弟們都不錯。”
她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沈弈,慶幸他不是南湘的皇子,要不然就真的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