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寒離開的背影,冷君愣住了。
旋即,他發現自己那一股被人拿捏生死的心悸感驟然消散了。
“前輩……”
冷君微微伸開手,但身子頓在了原地,喉嚨發堵,有什麼話要說,但終究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誠然,江寒散去了對他的掌控。
讓他重獲了自由,對於一個天才而言,重獲自由是一個非常之爽的事情。
但此刻,他的內心卻沒有半點的開心。
更像是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心中空空落落的、
事實上,若是緊跟著前輩,興許能闖出一個彆樣的天地來。
畢竟比努力和天賦更重要的是運氣。
一個前輩的恩情,不弱於一場造化。
可惜,眼下前輩已走。
看著江寒逐漸遠去的背影,逐漸模糊,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
冷君越發惆悵了。
那一道背影,似他一輩子都無法再觸碰到了,隻會越來越遠!
現在的他,更能深刻理解一件事。
天才隻是見那前輩的入場券……
興許若乾年後,那一位前輩,將站在仙道的巔峰,俯瞰所有人!
天下的天才,如同過江之鯽。
真正能走到最後的,卻是沒有幾個。
這是一個殘酷的路。
對於冷君的後悔,江寒並不清楚。
此刻的他,已經趕到了玉簡所記錄的地方。
這裡一片赤紅。
地麵聳立著一座座古老的祭壇,祭壇上有乾涸的黑色血液。
更讓此地顯得陰森還有詭異了。
陰森還能接受,但江寒卻是一點都看不到這裡還有通往極魔道場的路。
神使鬼差一樣,他扭頭看了一眼自己來時的路。
發覺自己來時的路徑,那些地麵上顯著的標記等等,都在消失。
最後整段來時路全部籠罩在雲霧當中,模模糊糊,看得一點都不真切。
“有點古怪,標記的地點明明就在此地,為何卻不見終點,而且來時的路,也不見了。”
難道這是一條有去無回的路?
江寒覺得清奇,心中好奇心大盛。
當即就祭出了一件法寶,往東邊祭去,當破開進入到雲霧中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和法寶失去了聯係。
江寒手持極道重瞳,破開虛妄。
最後在西邊位置,這才將法寶尋回。
很稀奇古怪。
法寶轟去的方向,明明是東,最後卻是失蹤在了西。
看來,雲霧中的方向,已經紊亂了。
來時的路,已經不再顯化。
稍微探測了一下,江寒就不再摸索了。
既來之,則安之。
這是他的選擇。
即便是來時的路沒了,他照樣蹚出一條新的路來。
握住極道重瞳,極道重瞳之上,淡淡的光澤流轉,玄奧的符文光芒一閃而過。
江寒眸中的光束射出,轟碎迷霧。
不得不說,極道重瞳確實是厲害,能勘破一切的虛妄。
很快,在極道重瞳的加持之下,虛空中顯化出了兩條青銅路來。
這樣的推演,是相當之耗費心神的。
“呼哧呼哧!”
喘著粗氣,江寒臉色有點蒼白。
極道重瞳,可謂是消耗巨大。
隻是稍微運轉,就讓自己的身體,有了虛弱的跡象。
須知,他體內還有九尊元嬰,法力遠比一般的修士要旺盛。
但……
即便是如此,還是有點扛不住。
“難怪那麼多的天才都無法進入那裡,這樣的野路子,真不是一般人能發現得了的。”
看著眼前的兩條青銅路,江寒覺得,自己要是沒有極道重瞳,想要摸索出來,肯定要大費周章。
認真看著眼前的兩條青銅路,他目光微閃。
這兩條路,都是同樣神秘。
但是空間波動不一樣,很是顯然,應該是通往不同的方向。
江寒認真審視。
其中一條青銅路,遍布符文,虛空波瀾很甚,周圍點綴著點點發光的螢火,像是深空中的星辰。
越是往上,星辰就越是浩瀚,震出滾滾的星辰之氣。
而另外一條路,則沒有那麼明朗了,時不時有迷霧的出現。
儘頭像是蟄伏著一尊,時刻擇人而噬的妖獸。
兩條青銅路皆是沒入虛空,直達另外一地。
在兩條青銅路上,江寒皆是嗅到了一絲絲極魔的氣息。
很有可能,就是通往極魔道場。
但是選擇哪一條路好呢?
江寒犯難了。
他知道,自己一旦選擇錯了,結果可能就有所不同了。
“就這一條吧!”
最終江寒選擇了籠罩著迷霧的青銅路。
作為老六,他深深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越是明朗的路越是有可能暗藏玄機,越是存在危險。
說乾就乾。
當即,江寒身子一躍,很快就踏上了那一條充滿了迷霧的青銅路。
踏在青銅路上,他沒有運轉修為,靜心感受。
這一條青銅路,自帶反重力。
在這反重力之下,他的腳後跟自動頂開,腳尖點在青銅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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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姿態走路,按理而言,應該是相當之不舒服的才對。
但是……
整條青銅路都反重力,這樣走路,反而沒有太多的異常。
“腳尖走路,像是活死人。”
據聞被厲鬼附身,才會腳尖走路……因為背後有厲鬼在托身。
江寒摸了摸鼻子,當即就嗅出了一絲的不對勁。
但他修仙一世,可不忌諱這一點東西。
和他預料的差不多。
江寒繼續走在青銅路上。
隨著深入,迷霧直接撲了過來,化作鬼手,欲要捂住他的眼睛。
“鬼掩眼?”
江寒眉頭一皺,他身形爆發出陣陣金光,這是金光咒的力量。
轟!
光芒轟鳴,轟退了部分迷霧。
但還是有一部分遮籠了過來,隔絕了部分的神識,還有身體感官。
不過,這難不倒江寒。
他以金光咒開路,轟碎一部分的迷霧,撐開縫隙。
然後再凝聚神魂小人,放置在縫隙之上,以此探路。
“轟!”
江寒走在青銅路上,耳邊時不時傳來一些誦經還有呢喃的聲音。
這些聲音,他並不陌生,屬於他自己。
很古怪的經曆。
仿佛自己的過去身,逝去的本我,正在為今我而誦經一樣。
“這是在咒我死?”
江寒神色古怪。
所幸的是,除了這些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危險了。
江寒非常之輕鬆和自在。
爽!
賭對了。
懸著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