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發須舞動,宛若鋼絲一樣的胡須,竟然有所顫動。
他揚起袖子,隻見氣衝鬥牛一樣的光芒,從他的袖袍衝出。
幾乎在這一股氣息爆發的那一瞬,圍觀的修士神色大變,身形暴退。
因為這一股氣息,不是人族的氣息。
而是……妖的氣息。
哪裡來的大妖?
他們遁逃,待在遠方死死盯著,胸膛起伏,對於剛才的一幕,驚魂未定。
轟的一聲,隻見一個巨大的羅盤陡然之間出現,懸浮在半空當中,一幅幅玄奧的八卦圖形浮現而出。
眾人看著羅盤,眼中驚訝。
因為羅盤的材質,是某位大妖的骨頭。
怪不得剛才,爆發出那麼濃鬱的大妖氣息。
原來是這一塊骨頭在作祟。
果然是渡劫境的老怪啊,手段層出不窮,而且實力讓人驚歎。
八卦圖騰,陣法虛影在半空中交織!
顯然,九黎在推演一些東西。
光怪陸離,並且璀璨的光華一道道從虛空中抽出。
並且這一股力量,波及的範圍很廣。
不知道多少裡地的小草,綠樹從枯萎到生長,再從生長到枯萎。
時間在推移,九黎臉上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輕鬆到凝重。
最後,就跟吃屎了一樣難看。
沒錯,他什麼都推演不出來。
他宗門的絕頂,就跟銷聲匿跡了一樣……
“本尊就不信推演不出。”
九黎不信邪,運轉渡劫境三重的實力。
身上的劫氣一縷縷飛出。
劫氣在出現的那一瞬,
顯然,他動真格了。
圍觀的修士大氣不敢出。
死死地盯著那一絲絲的劫氣,他們眼睛火熱且恐懼。
劫氣!
這是渡劫境修士的特征。
同樣是渡劫境修士的最強大的倚仗。
劫氣,來源於渡劫境修士渡劫之後產生的一種特殊能量。
劫氣是上蒼的一種賜予。
故而,在渡劫境中,有人的劫氣多,有人的劫氣少。
當然了,也有很多的強者認為,劫氣並非隻是上蒼的賜予。
應該還有其他的來源和途徑!
在劫氣出現的那一刹那,羅盤嘎吱嘎吱作響,浮現出了星辰的圖騰。
星辰流光溢彩,仿佛要推演周天。
血溟子在一旁吃瓜,一邊喝酒,道“嘿嘿,可彆把自己給推死了。”
接下來,真的被他的烏鴉嘴說中了。
九黎臉色逐漸變化,身體開始顫抖,最後噗的一聲,吐出了幾大口的黑色血液。
半空中的劫氣散去了。
那大妖根骨鍛造的羅盤也在裂開。
圍觀的修士一個個神色飛揚,真被血溟子的烏鴉嘴說中了?
推演推演,把自己推死了?
這是推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級彆啊?
血溟子自己也有點震驚。
他同為渡劫境,遠比一般修士都要深刻了解到,渡劫境修為的可怕。
這個境界,可以說是已經屹立在南明大陸的巔峰了。
除卻少數的老怪之外,幾乎可以做到橫行。
出現推演把自己推演負傷的局麵。
這隻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推演到了禁忌!
“不可能……為何推演不出來,為何會有一種探測天道般的浩瀚?”
九黎喃喃自語,整個人失魂落魄,就連嘴角溢出的鮮血都來不及擦乾淨。
他實在是無法想象,他們宗門的絕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道被某個神秘的絕頂大拿擄走了?
不然何以會出現這種狀況?
這古怪一幕,讓血煞極魔宗,還有寂無庵的道姑暗呼大不妙。
他們各自施展了一些手段推演。
但是結局和九黎差不多。
他們的心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心境難以平和。
這是那麼多年以來,自從他們修為渡劫了之後,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接下來,他們苦守了幾天。
但依舊等不到任何人的出現。
直到最後,金色的大門關閉。
至此,狩魔域徹底結束了。
這下子,圍觀的修士炸開了鍋。
他們一群邪門魔道的絕頂天才神秘失蹤,渡劫境三層的強者推演,都推演不出任何的蹤跡。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
引發了大討論。
畢竟那一群絕頂天才,來得好好的,但回不去了。
……
對於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江寒,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摸了摸鼻子,嘀咕著難道有人在想他了?
這幾天以來,確實是很古怪。
天地氣息,很是詭譎。
好在最後,都沒有影響到他。
儲物袋內,血無涯,鐘離,兵解殿聖子,血煞極魔宗道子,寂無庵的安妙音,全部神色沉重。
他們不知道這個狠人究竟要對他們乾嘛。
同樣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如何。
“小子,你究竟要對我們乾嘛?想殺就殺,彆搞那麼多的花樣。”
兵解殿聖子刷出三色神光,想要撐破儲物袋。
但很快,一道虛幻的大手掌就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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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的一聲。
兵解殿聖子被虛幻的手掌壓製,通體劇震,吐出了幾大口的鮮血。
爆發而出的三色神光重新回到了體內。
極道器官轟鳴,很快,就連極道器官也在溢血。
整個人極為狼狽地砸在了儲物袋內的天地中,激起陣陣的塵埃。
“你小子老實點,彆在這裡哇哇叫,很快就到點了。”
悄無聲息之間,江寒回到了青州。
而且遵循記憶,來到了長生礦區。
這礦區,他以前常來。
有鎮壓的天才,就會售賣到這裡。
他就是要讓那群得罪他的天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得罪了他江寒。
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和記憶中差不多,長生礦區很安靜。
在一棵青蒼剛勁的老樹之下,有一張長長的藤椅。
藤椅上,躺著一個糟老頭。
搖著蒲扇,赤裸著上身,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
那麼多年過去了,其容貌依舊不變。
隻是身材乾瘦了幾分。
以前在結丹境的時候,江寒覺得這老者不簡單。
沒有想到,現在自己肉身返虛境了之後,依舊還是覺得這老者不簡單。
見到江寒,老頭主動打招呼。
“喲,來了你這個稀客了。”
糟老頭眼睛一眯,從藤椅上半抬起身體,仔細打量了一下江寒。
搖著蒲扇,嘖嘖稱奇。
“你小子現在了不得啊,想不到肉身居然已經返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