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景隆的認知中入獄是屬於比較輕的懲罰了,
坐牢嘛,不過是在一個封閉的房間呆一段時間,無聊時還能與獄友吹吹牛聊聊國家大事,待刑滿釋放就出來了。
然而現實卻狠狠打了李景隆一記耳光,進入大牢內部後李景隆隻覺得所有的感官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從踏入大門的那一刻空氣中潮濕發黴的腐臭味如潮水般撲麵而來,這讓本就嬌生慣養的李景隆極度不適,早晨吃過的食物和胃酸在胃裡不斷翻湧,隨時都有吐出來的風險。
隨之而來的是獄中犯人被刑部官吏用酷刑折磨而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還有皮肉被重物擊打的沉悶聲和聲聲痛苦的哀嚎不斷刺激著李景隆的聽覺,
刑部小吏帶著李景隆走在幽暗的長廊上,一眼望不到頭,長廊兩邊是一間間隻有黑暗色彩的牢房,每兩間牢房的間隔處掛著破舊的油燈,李景隆可以清晰的看到油燈邊緣處發黑的油漬和被油漬包裹的鐵鏽,微弱的火光似乎在無風搖曳,有些瘮人
李景隆借著閃爍的微光可以隱約的看見一些牢房中披頭散發的囚犯,但火光微弱很難看清他們的臉,隻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這裡麵關的應該是人吧…
“這他麼的簡直就是人間煉獄啊!哪個缺德玩意兒設計的?囚犯就不是人啊?老子要回家!”
李景隆怕了,現在他寧願被打二十大板也不想在這裡待了,衝著領路的小吏發出憤怒的咆哮。
不料卻遭到了小吏無情嗬斥“你他娘的給老子老實點,再嚷嚷老子讓你嘗嘗烙鐵燙舌頭的滋味兒!”
李景隆臉色一沉聲喝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秦二狗麵無表情的說道“秦二狗,怎麼著!”
“你大名就叫這個?”
“我大名叫秦書恒,怎麼著?”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怎麼著?”
李景隆臉色鐵青隻覺得怒意蹭蹭的往上漲,強行壓下怒意沉聲說道
“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相處,不料換來的卻是疏遠,不裝了,我攤牌了,我是大明朝的曹國公李景隆”
秦二狗愣了片刻,然後仔細打量起了李景隆,就在李景隆誌得意滿以為秦二狗得知了他的身份然後,會客客氣氣將他送到特殊牢房時,
不料想象中的俯首就拜的場麵並沒有出現,
隻見秦二狗極其騷包的擺了個姿勢,然後嘴角上揚開口說道
“整個金陵都知道曹國公李景隆相貌英俊無比,是大明第一美男”
李景隆見這一幕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隻見秦二狗繼續保持著那副欠揍的姿態
“不料在這小小的牢房中竟還有人能認出了我的身份,不錯我就是大明第一美男曹國公李景隆”
說著他還撩了一下彆在頭上的發簪…
“不是,你有在聽嗎?我說我是李景隆,沒說你啊,”
“你是李景隆那我是誰?”
李景隆顯然被此人的話雷的不輕,甚至懷疑起了人生,難道李景隆的魂穿到了這貨身上?
也不對啊,這不符合廣義相對論中的物質交換吧?
李景隆借著火光終於看清了秦二狗的臉,此時他眼神中似乎充滿了睿智,神采飛揚
李景隆心中一驚,這他麼不是精神病的表現嗎?是妄想症?還是精神分裂?
誰他麼來救救我!李景隆被秦二狗的舉措震住了,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過用力…
李景隆似乎忘了他自身的武力值,雖沒有戰場驍將那般勇猛,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這也是因為上一世他對精神病患者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了,在那個時代精神病揮刀砍人都不用負責任,哪怕是威名赫赫的黑澀會大佬都不敢輕易與之接觸,不論是誰遇到了都不敢輕舉妄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二狗也似乎恢複了神誌,眼神清明,再次嗬斥起了李景隆
“你還在這裡乾什麼,不趕緊進去還等著我給你暖床嗎?”
被秦二狗嗬斥後的李景隆瞬間就老實下來了,他可不想再跟眼前的這個疑似精神病患者的再接觸了,
秦二狗在某個一瞬間還真讓他有了種此人才是李景隆的錯覺,因為他的表現實在太自信了…
進了牢房後李景隆不禁苦惱了起來,這個時候就算他說自己是國公估計也沒人會信,說不定遇到個脾氣暴躁的再打他一頓那樂子就大了,
畢竟誰能相信堂堂的一朝國公竟沒有任何人來打點關照?
李景隆此刻的內心也是充滿了悔恨,恨他自己為什麼這麼犯賤非要在一個太監麵前裝逼,而那裝逼的一幕現在看來是真他娘的愚蠢,
被關進牢房後李景隆痛苦的閉上眼,腦中不斷的閃爍著與太監的對話的場景…
“曹國公,上麵吩咐讓咱家帶您去刑部大牢吧,您此次進去隻是走個過場,不用真的跟那些窮凶極惡的罪犯一起待在那肮臟的牢房裡。”
李景隆聽後臉色嚴峻了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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