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燁連夜趕去驛館找彭印。彭印雖然一路奔波,但一想到大哥戰死沙場的種種疑點,便睡意全無。聽見蕭長燁來了,趕緊爬起來去開門。
彭印的家在老家,還沒遷進京城。大哥彭邦的宅邸倒是在京城的,但家裡寡嫂在家,又這麼晚了,不便去打擾。
蕭長燁擂一拳彭印,又來個熊抱,“我一猜你就在驛館住的,最近怎麼樣?”
彭印回他一個熊抱,忙給蕭長燁讓座,“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不都那樣嗎?”
“我在禦書房時,看你神色有異,你是在懷疑彭帥的死也不明不白?”
“是的蕭帥,疑點重重啊,簡直和這次秦帥的千裡奔襲一模一樣!”
蕭長燁暗想:薛元霸係左丞相薛岩之子,太子妃薛雪兒的哥哥,之前曾與大長公主議過親,但不知什麼原因沒有成。他現在肯定是和太子一夥的。但他們為何要殘害駐守邊疆的大吏呢?大豐國以後都是他的,他難道不想自己的國家安定富強嗎?
但麵上不顯,對彭印道:“彭將軍,明天我要清點新兵,把會武藝的兵和智囊團的人帶走,預計最快後天出發。你是願意和我一起走呢?還是在京城裡多休息幾天?”
“和你一起走!胡虜不滅,何以為家!我明天先去看看寡嫂,安撫一下侄兒,後天上校演場和你會合!”
“好兄弟!”蕭長燁又擂他一拳。
蕭長燁看時間不早了,和彭印依依惜彆,他要趕快出城,快關城門了。
蕭長燁和黃超策馬奔騰在上京最大的街道太華街上,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邊關危險重重,他要儘快趕到邊城去,把危機化於無形。
蕭長燁衝出城門,衝到校演場上。此時,新兵們都歇下了,校演場上一片寂靜。
蕭長燁下了馬,有侍衛接過馬去,他便匆匆走到自己的帳篷裡,吩咐:“把秦小二給我叫來!”
有侍衛應聲“是”後,轉身向著智囊團歇息的帳篷處走去。
秦朝雲和桃紅住在同一個帳篷,聽到有人喊她,骨碌一下爬起來就往外走。她們自從來了後,就沒脫過衣服睡覺,都是穿著衣服囫圇個子倒。
“小——小二,我也去!”桃紅道。
“蕭帥隻叫了我去,沒叫你,你便不能去。桃紅你記住,在軍隊裡要服從指揮,聽話照做!”
“那好吧!小姐保重。”
秦朝雲爬出帳篷,攏攏頭發,四下裡檢查一下沒有破綻後,便向著蕭長燁的帳篷走去。
士兵們的帳篷就隻是一個帳篷,裡麵隻一個床墊子一床被子。官們的帳篷得叫中軍帳,裡麵有桌子板凳,還有一張大大的行軍床,就是一個小小的辦公區域加寢室。
“報告!秦小二求見!”
“進!”
見秦朝雲進來,蕭長燁一指麵前的板凳,“坐!”
“是!”秦朝雲毫不客氣地坐下,“請問蕭帥深夜叫小的前來,有什麼緊急的事嗎?”
蕭長燁看著秦朝雲無比期待的眼神,心裡五味雜陳。她這十年來,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啊。
本以為嫁了個良人,卻是個垃圾。貪圖榮華富貴,把結發妻給忘了。
她的父兄才剛被啟用,現在又被彈劾,他要怎麼對她說呢?
“那個——”蕭長燁艱難開口,“你父親又深入敵營了。”
“啊?是不是又像在北狄時那樣?”
“差不多吧。”
“又被人彈劾了嗎?”
“你怎麼知道?”蕭長燁驚奇了。
秦朝雲的神色有些悲涼,“我父親和哥哥沒事吧?”
“你父親生死未卜,你兩位哥哥作為左右翼堅守在前沿陣地,薛元霸讓他們退回來,他們不退。”
“我父親還沒回來,他們怎麼能退回呢?千裡奔襲就得有堅強的後援啊!薛帥怎麼還用老法子來彈劾我父親呢?是不是太卑鄙了點兒?”
“父皇已經下令讓金甲衛拿著調令金牌上前線了,讓你父親和哥哥們回來述職,要是不見你父親,就讓你兩個哥哥先回京述職。我打算明天集結一下會武功的士兵,後天先出發。”
“我也去!”
“好,你先準備一下。你去可能有些困難,但就算再困難,我也會帶你去的,放心。”蕭長燁眼裡閃出堅定的光。
秦朝雲起身,鄭重給蕭長燁鞠躬,“多謝蕭帥!”
“周繡今天又來找你了嗎?”
“聽吳大人說來了,但那時咱們還沒回來,黑天時他又走了。”
“你儘量和他溝通一下,就算是休棄你,你也要答應。”
“屬下明白。”
“放心,明珠不會被砂礫長期埋沒的,總會得遇良人的。”蕭長燁意味深長地說,“回去歇著吧,明天放你假,把自己的事情先摘撿乾淨,後天出發!”
“是!”
秦朝雲轉身朝外走去,眼淚不由得落下來。她的父親和兩個哥哥都是精忠報國的人,怎麼老是招小人陷害呢?多虧蕭長燁暖心的話語,讓她重拾信心。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