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曙一愣，卻發現西科的表情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西科看了一眼代表著鄭曙的信息流，突然說道：“你應該很受世界的歡迎吧？”
“差不多？”鄭曙猶豫了一下，“因為本身有一些特殊的力量，所以我應該確實挺受歡迎的……”
鄭曙指的是自己麵板二技能的能力。
西科卻搖了搖頭：“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不是那些，我指的是你的能力的本質。
你的天賦應該是收集冗餘的信息流並將其洗白，對於世界來說，你也算是個益蟲。實際上，那些世界願意在你離開的時候贈與你一些世界本源已經表明了它們的態度。”
“世界本源？”
鄭曙稍微思考一下就反應了過來，西科說的應該就是自己身上的那些世界之理，也就是所謂的麵板技能。
這倒是個意外之喜，居然這麼簡單地知道了自己獲得世界之理的原因。
“我就正好相反。”西科一攤手，“我的天賦本質決定了就是無儘的掠奪，對於世界沒有任何益處，所以天生遭到世界的厭惡。
不過我運氣比較好，穿越後的第一個世界裡的宇宙會互相吞噬，我所在的那個宇宙運氣不錯，擁有意識，它為了在互相吞噬之中獲得勝利，很缺戰鬥力，所以給了我不少便利……”
西科後麵又絮絮叨叨地吐槽了自己在那個世界中的不容易，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繞了回來：
“總之，我因為自身天賦特性的原因，很倒黴地死過幾次，所以發現了穿越者的特殊性——不滅。”
“不死不滅？”鄭曙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隻是不滅，還是會死。”西科糾正了一下，“死亡對於我們來說隻是一種狀態，至今為止，即便是我也沒有明晰我們的本體究竟是什麼，那甚至是比信息流還要再‘深層’的東西，無論什麼級彆的死亡我們都不會被消滅，甚至就連記憶都能永存。”
“死亡……還分級彆？”鄭曙把握到了某些重點。
西科點了點頭：“當然，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聻死為希，希死為夷，夷死為微，微死無形。
當然，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生物有著不同的情況，有的可能是生命體，靈魂，元神，真靈這種順序。
不過能有這種死亡順序的前提是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和修為，如果隻是連靈魂都沒有修煉出來的普通人的話，可能性命消失就泯滅於世間。”
鄭曙明白了過來：“所以我們的特殊性就是無論力量如何，最核心的本質都不會被消滅？”
“準確來說，彆說是被消滅了，甚至就連觀察都無法做到。”西科聳聳肩，“所以穿越者之間的關係一般都比較和善，畢竟穿越者在明了自己能力本質之後進步很快，誰也不想給自己找個消滅不了，打死之後很快就能回來還一直纏著你的敵人。”
“噫……”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鄭曙也有些齜牙咧嘴。
……
……
雙方在後麵又談論了不少信息，直到沒有了話題之後，西科才有些意猶未儘地站起來：
“哎呀，好久沒有和人聊天過了，雖然也能把觀察世界內的情況當電視劇看，但沒有能交流的人確實還是有些無聊啊……”
鄭曙猶豫了一下，提議道：“我能幫你做什麼嗎？”
西科一愣，隨即笑了笑：“算了吧，我的能力本質擺在這兒，可沒有報酬能給你。”
“報酬你不是已經付過了嗎？”鄭曙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在我看來，知識也是相當有價值的東西。而我這個人比較崇尚等價交換……”
西科上下打量了鄭曙一遍，忽然笑了起來：“那行，要說你能幫到的地方也有……給我一點你的空白信息流。”
鄭曙點了點頭，控製著自己的本體將殘餘的影響因子遞了過去。
“不用這麼多，一點就夠了。”
西科收取了大概相當於1.5點的影響因子就停下了手，他從自己的身體中掏出了一些信息流，與這團信息流相融合，然後又扔回給鄭曙。
“這東西算是我的弱化版分身，沒有彆的能力，就是能感覺到周圍的情況並且跟你交流，你就當是個聊天係統就行了，對了，你交配的時候記得屏蔽我就行……哈哈哈哈！”說到後麵，西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滾！”鄭曙臉色一黑。
笑完後，西科準備離開，臨走前傳遞的一些信息給鄭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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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再去找找那兩個家夥，你如果玩膩了想找我們的話，就去‘樹’那邊找吧。”
“樹？”
“對呀，樹，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西科走得非常乾脆，他擺了擺手，身上的秩序脫離了和鄭曙秩序的接洽，重新回歸於信息海。
鄭曙眨眨眼睛，將西科最後給予自己的信息消化，那是一團“坐標”。
信息海中不存在空間和時間的概念，但依舊可以將不同的世界蘊含的“信息”作為“坐標”。
理論上來說，信息海中所有的信息都沒有重複的，所以組成秩序的信息流也不可能有重複。
但就像是同一個意思，可以用不同的話語說出來一樣，就算是不同的信息流，有些信息流內部蘊含的“規則”也會相近。
這些規則相近的世界從“信息”上來說會天然的“湊”在一起，西科最後所給的信息就是這麼一片世界聚集之處的信息坐標。
鄭曙根據這些信息坐標很快“看到”了那些世界，也明白了西科所說的“樹”是什麼東西。
如果將混亂的信息作為黑暗的背景，有秩序的信息流作為點亮的光點，那麼呈現在鄭曙眼前的，便是一個由數不儘的世界組成的“樹”！
【圖源自拉尼亞凱亞超星係團】
“還……真是壯觀啊……”鄭曙感慨道。
“是啊。”西科也讚同的說道。
“我艸你沒走？”鄭曙左右看了看，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從自己的本體中掏出西科之前給自己的“分身”。
“你在驚訝個什麼勁兒，我不是說了嗎？我可以靠這個跟你交流！”
分身本身並不存在實體的形象，但鄭曙總感覺這家夥在說話的時候還翻了個白眼。
“嘿，就算知道了，但還是很不適應啊。”
“慢慢適應吧，反正你有的是時間，哦不對，信息海中沒有時間的概念，所謂的時間是我們自己秩序裡的東西……”
兩人一邊聊著天，鄭曙一邊在西科的指導下，在血界戰線世界的信息流中找到了自己離開的“時間點”。
“走吧，我給你介紹一些有意思的家夥，雖然實力可能比不上你，但你應該會和它們合拍！”鄭曙控製著自己的信息流融入到血界戰線的世界中。
“那我可就要期待一下了。”
……
……
太陽係邊緣，一群上位存在像是脫離海麵的死魚一樣，橫七豎八地飄在空曠的宇宙當中。
鄭曙之前雖然很快就離開了銀河係，但造成的餘波依舊足夠讓他們脫力。
“那家夥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飛姆托躺在自己人造人女仆的懷中，向旁邊的亞莉基菈發送信息。
“他應該沒問題，但我們應該提前做好準備了。這家夥的餘波暫時還波及不到我們，但看那能量強度，真要到了這裡，我們恐怕隻能將地球拉進‘另一邊’了。”
亞莉基菈勉強抬起頭，用自己製造的特殊儀器觀察著已經變成了一顆黑洞的鄭曙。
鄭曙距離他們實在太過遙遠，就算是光輻射趕過來也要花個幾百年。
更何況變成黑洞之後，這家夥已經可以吸收所有的可見光，根本觀測不到，隻有亞莉基菈用自己的權柄製造的特殊儀器才能直接觀察。
“哎呀，消失了……”
亞莉基菈報告完最後一點情報，也不再顧及自己的形象，將儀器收起來之後，便和其他上位存在一樣像是死魚般飄在宇宙當中。
“你們……這形象也太慘了吧。”
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明明是真空，飛姆托他們卻能貨真價實地聽到聲音。
“鄭曙？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之前的設計失敗了嗎？”飛姆托一愣，從自己的女仆懷中爬了起來。
“沒有，很成功，而且我也見到了那位穿越者前輩。”
“那你……”
“我隻不過是在世界之外，找了一個我離開的時間點回來了而已，其實在我的體感當中已經離開很久了。”
“原來如此……”
……
……
型月世界，神秘之島。
感受著鄭曙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不隻是天穹之上的奧林匹斯諸神，神秘島的三姐妹也不由得淚流滿麵。
“卡婭……”美杜莎喃喃自語。
“叫我啥事？”
旁邊傳來的熟悉聲音讓三位女神愣了一下，同時朝著旁邊的位置看去。
隻見鄭曙就那麼神態輕鬆的站在草地上，滿臉笑容的看著她們。
看著美杜莎，尤瑞艾莉和斯忒諾三姐妹滿臉淚痕，鄭曙笑著張開了雙手：
“我回來了，母親……”
“卡婭啊！！！”
……
……
龍族世界，中國。
米婭·皮斯托瑞斯自從從鄭曙那裡獲得了以噸計算的黃金後，為了安全起見便隱居在了這裡。
她通過自己之前的人脈，得知鄭曙現在似乎已經被封印在了某個小島上，秘黨已經在島的周圍布滿了核彈，就等著周圍的命運封鎖消失後直接引爆，將那位黑王送上天。
米婭一開始有些擔心，但想到這家夥曾經的戰績，卻又莫名的放心了下來。
叮咚……
“誰啊？”聽到門口傳來的鈴聲，米婭收斂了思緒，下意識的詢問道。
“我。”
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讓米婭的身體都不由得僵了一瞬間。
隨後她猛得衝到門口，迫不及待的打開房門，看到了那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影。
鄭曙看著她笑了笑：“好久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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