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就是您所看到的。”
“王座的負荷與日俱增,需要消耗的能量愈發龐大,它燃燒著帝皇的生命和靈能力量,讓帝皇陷入了近乎永恒的折磨。”
多恩瞬間感到了強烈的窒息感。
當初是他親手將重傷的帝皇扶上了黃金王座,雖然那是帝皇本人的意誌,但是此時卻讓他感到無比的痛苦。
“星炬庭和機械神教的人呢,不是可以通過其他辦法降低黃金王座的負載嗎!”
多恩大聲的質問著。
圖拉真搖了搖頭。
“在您失蹤的時候,星炬庭每天都會有一千名殉道者跨過永恒之門,為帝皇減輕負擔。”
“但是如今,星炬庭每天需要召集三千名殉道者以填補帝皇力量的空缺。”
“損耗正在與日俱增,而帝國能對王座執行的技術維護非常有限,王座是帝皇親自布置的科技產物,吾等都不了解其中的技術奧秘,不論是泰拉的隱秘工匠氏族還是火星機械修會都對此束手無策。事實上,黃金王座已經超載運作了數千年了。”
“我們不清楚為何損耗會愈發龐大,但是唯一清楚的是,想要維持帝皇的生命數據和靈能讀數,每天殉道者需求的人數都在一點一滴的增加,要不了多久這個人數就會超過每天四千。而那時我們也不清楚王座是否還能支撐下去,帝皇又會發生什麼。”
“萬年了,多恩大人。陛下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他的意誌在燃燒,如同永不熄滅的恒星,對抗著四神的低語,引導著星炬的光輝。而他的肉體…在如此龐大的力量衝刷和永恒的折磨下…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您所見的…衰亡。王座在維係他,也在緩慢地…吞噬他。”
多恩靜靜地聽著,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鐵釘,狠狠鑿進他的心臟。
他再次看向那王座上的枯骨,目光不再僅僅是絕望和悲傷,而是充滿了…堅定和頑強。
帝皇並非沉睡,而是在進行一場永恒的、痛苦至極的犧牲。
那枯槁的軀體,不再是衰敗的象征,而是人類種族在絕望深淵中掙紮求存、永不放棄的精神圖騰。
多恩緩緩地,單膝跪地,向著王座的方向,低下了他那從不屈服的頭顱。
沒有言語,隻有一種沉重到足以壓垮星辰的忠誠與哀傷,在寂靜的聖所中無聲地流淌。
王座上這具燃燒殆儘的枯骨才是帝國真正的頑石。
多恩似乎看見了高台上那乾癟的人影綻放出無數金色的光芒猶如和煦的太陽光照耀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多恩才緩緩起身。
臉上的表情恢複了慣常的堅毅,但眼神深處,多了一份萬年滄桑的沉重和對殘酷現實刻骨銘心的認知。
他最後深深看了一眼王座上的父親,仿佛要將這景象烙印在靈魂深處,然後轉身,在禁軍沉默的陪伴下,離開了這承載著人類最後希望的悲傷聖所轉身前往泰拉的地牢。
伴隨著厚重的精金門在液壓裝置的驅動下緩緩滑開。
冰冷、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臭氧、消毒水和某種…揮之不去的絕望氣息。
莫塔裡安被關在一個由相位鐵鑄造的特殊囚籠中。
這種特殊金屬可以抑製靈能,同時對於靈能者而言還有著輕微的毒性,隻要嘗試催動靈能力量,其思維就會像被針刺一般從而無法集中注意力。
他身上披著一件棕色的兜袍,赤著腳被禁錮在特製的鐐銬之中站立在牢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