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竹峰,璐瑤母親的新墳就在原先給璐瑤選定建房子的位置,現在璐瑤同師姐住在一起,這塊兒地自然就空了出來。
數日後,季瑩瑩終於醒來,感受到修行進度暴漲的神識便清楚那朵明神花還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按季瑩瑩的脾氣,起來後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嚷嚷著要把幾個不聽話的徒弟揍一頓,可當幾人乖巧站在她麵前,抬起的手終究不舍落下。
小竹峰一切又回歸平靜,季書航終於可以繼續學習鑄鍛,剛來到工房,幾日前的一幕再次重現。
可惡,幻術嗎?什麼時候……
隻不過這一次胡焱也在門口,父子兩一人一邊掛在季書航兩隻腿上。
工房裡鮮有的八卦更新了:鑄鍛峰峰主和自己兒子搶男人!
最後不知怎麼傳入了胡焱耳中,鑄鍛峰全體弟子切身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殘忍。
一個月後,司馬濁自雷池歸來,身上多了不少傷,但結果是好的,還真讓他從雷池深處取回了小半瓶精純的雷液。
當司馬濁得知小竹峰與司馬家的矛盾,千言萬語終是歸作一聲歎息。
小竹峰司馬濁是去過的,但並沒有去找季書航幾人興師問罪,隻是遠遠看了一看璐瑤再默默離去。
他是極講道理的,冤冤相報何時了,此事,本就是弟弟和弟媳虧欠璐瑤母子。
甚至,司馬濁還得謝謝季書航,出手將司馬家的家主斬殺後,與邪修的交易便可以全部扣在司馬瑜身上。
雖然事實本就如此,可若理論起來,旁人可不管這些,隻會要求將司馬家全部清除。
如今司馬瑜已死,一切蓋棺定論,司馬家其餘人反因此幸免於難。
當然,活下來是一回事兒,活得怎麼樣又是另一回事兒。
司馬濁回到家中時,現任家主是支脈的一位表弟,家族絕大部分產業與土地已經變賣。
司馬睿澤這位原少家主早已不知所蹤,在派人去往青雲宗要人時,他其實就已經跑路了。
體內被打上邪宗的印記,司馬睿澤是斷然不可能繼續留在青雲宗眼皮子底下的。
況且,就算青雲宗不追查,現在的司馬家也不足以支撐他繼續修行,二十年的倒計時還在流動,司馬睿澤又怎甘坐以待斃?
他隻是想活下去,僅此而已。
說回司馬濁這位表弟,其實是有才能的,能夠在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保有一部分家產填補族人日常所需,實屬不易。
像那同樣與邪修有染的兩所花樓,現在已經成為曆史了,甚至她們根本就沒有與邪修合作,隻是稍有不慎讓邪修混入。
在司馬濁回到家族後,包括他的那位表弟,所有人都舉薦他成為新的家主,因為隻有他青雲宗長老的名號才能幫助家族洗脫“冤屈”。
司馬濁以自身不善經營為由百般推脫,最終還是接下了族長的職位,隻作為虛職,實際管理還是司馬濁的表弟,作為家主,明麵職位比司馬濁低上半級。
有了青雲宗長老的擔保,司馬家才算真正度過了本次難關。
不過也有說司馬濁不配擔任青雲宗長老的聲音,最終被青雲宗正式通告革除司馬濁峰主職位,保留長老身份收尾。
還有留在青雲鎮的那三名邪宗長老,一個多月夾著尾巴做人,也漸漸適應了現在青雲鎮普通居民的新身份。
鬼長老衣服破爛,披頭散發端著一隻破碗,每日半坐半臥癱在青雲鎮最繁華的商街路口,時不時跟在某位身後敲著碗乞討。
待到攢夠了錢,再跑去河裡好生清理一番,去花街尋一位最便宜的站街花女,這便是鬼長老現在唯一能夠放鬆神經的時刻。
對於青雲宗和死亡的懼怕讓鬼長老變得畏畏縮縮,連取用納戒裡的那些靈石去高端花樓找個更漂亮的都不敢,隻能安慰自己:反正關上燈都一樣。
孔雀長老成為了一名真正的老婦,每日靠給鎮上那些做苦力的洗衣做飯過活,其實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比起鬼長老,她的工作要體麵太多,這些苦力也頗有禮貌,不時還有苦力的孩子會跑過來同她分享難得的糖塊兒。
血牙長老則還是在那間石屋裡打坐,但也隻是打坐,不敢運轉功法修行。
孔雀長老還過來看過他幾次,為他送來幾份還算不錯的飯菜,每次都是看見血牙長老以同樣的姿勢在石屋內“嘿嘿嘿”傻笑。
孔雀長老以為他是真的癡傻了,坐在一旁訴說了許多,血牙長老能夠聽出,她想脫離邪宗了。
對於孔雀長老這可笑的憐憫,血牙長老嗤之以鼻,但當孔雀長老離去,血牙長老又會捏起飯菜,細細咀嚼,仿佛品味天上的仙酒佳瑤。
孔雀長老可憐血牙長老,反之,血牙長老又何嘗不可憐這個愚蠢的女人?
一日入邪宗,一輩子都是,上了賊船又哪裡那麼容易下去,所以當孔雀長老動了回頭是岸念頭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的悲劇。
血牙長老沒有勸說,或許孔雀長老並沒有忘記這一點,隻是想尋得解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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