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不敢置信的注視下,亞特蘭奇·伯斯德以一種莊嚴姿態,緩緩自人群中走出,鞋底敲擊地磚的聲音令人心顫。
身為級長。
身為伯斯德家族的下任繼承人,他的背影,曾被多少小蛇抱以憧憬。
但在此刻,這優雅挺拔的背影卻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謙卑,向著一頭殘暴的怪物,單手撫胸,施以最高的禮節……
“伯斯德級長!”
“馬庫斯!為什麼?!”
有人忍不住高呼出聲。
他們不明白,神聖二十八族,為什麼要向一個啞炮低頭。
顯赫尊貴的純血貴族,為什麼要向一個粗俗野蠻的巨怪低頭!
就連女級長傑瑪·法莉也死死的盯著四人,幽深的眼眸裡充滿了困惑與驚怒。
這簡直就是自甘墮落!
她很清楚。
純血貴族的習慣,是在談判桌上切蛋糕,保持著光鮮亮麗的體麵。
至於利益背後的肮臟,都與其無關,這是純血貴族的默契。
而泰格的行事風格,恰恰相反,這也正是他與斯萊特林格格不入的原因。
這頭野獸利用赤裸裸的暴力與恐懼,來為自己掙脫束縛,震懾蛇群,乃至於在未來,替謝爾比家族爭取利益。
至於體麵,於野獸無用。
但這些都微不足道。
對傑瑪·法莉而言,堪比啞炮的謝爾比家族在魔法界毫無根基。
泰格這頭老虎就是再凶狠,也隻能受困於自己的地盤,不敢亂來。
斯萊特林隻需保持一份清醒的距離,便可以讓他一人困死在霍格沃茲。
一旦這家夥離開學校,沒了鄧布利多的庇護,等待老虎的隻有牢籠與鐐銬……
隻要繼續無視就好,隻要繼續孤立就好,可為什麼……為什麼!!!
思緒如浪潮般洶湧。
女級長傑瑪·法莉看似麵無表情,實則拳心緊攥,呼吸也逐漸紊亂……
望著人群裡最為憤怒的數張麵孔,亞特蘭奇·伯斯德笑意不達眼底。
“為什麼?”
“如果你們能想明白,我會歡迎你們的加入,如果你們想不明白,就去問問你們還在阿茲卡班關押的長輩。”
“但到了那時。”
“我不得不因你們的愚蠢,而對你們表示深深的遺憾……”
悠長且平靜的語氣以冷笑結尾。
在返回休息室的路上,記憶碎片的重組,映照出他內心的恐懼與驚顫。
他看到了天災。
看到了哀嚎。
看到了開學那晚胸骨凹陷的自己,看到了詭異扭曲的漆黑液體,更看到了當年親吻伏地魔腳背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