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頭獅話落，殿中鴉雀無聲。
他伸爪一劃。
一團宛如混沌初開的物質緩緩漂浮而出，閃耀著極光流轉的光輝，宛如整片天地的源始能量凝聚。
——正是林晨夢寐以求的「混沌靈髓」。
她卻沒有伸手去拿，卻柔靜地說道：“我說了，願用一切交換。”
她抬手，虛空中瞬間打開納米魔方界麵。
億萬仙晶流光溢彩，幾乎將整座大殿照亮。那可不是幻象，而是真真正正實打實的價值堆積。
“這些，換混沌靈髓，夠了吧？”
其他妖族倒吸冷氣，心跳狂飆。
青牛精眼角抽搐：“這……這是真仙晶……整整一億？！”
黃眉老祖都差點掏出人種袋當場交易：“這丫頭瘋了吧？！她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概念！”
九頭獅卻沒有看那海量仙晶一眼。
他緩緩閉目，又緩緩睜開，語氣仿佛橫跨千年孤獨，低啞而沉重：
“我不要仙晶。”
“我要你們——替我們所有妖族，討一個公道。”
話音落地，震得大殿嗡鳴！
林晨怔了一瞬，明眸一凝，輕聲問：“你想我做什麼？”
九靈元聖仰望殿頂，仿佛在穿越時空，看向早已毀滅的天庭之巔。
“我九頭，昔為太乙救苦天尊坐騎。”
“當年妖庭覆滅，天尊隕落。天庭卻以叛亂之名，屠我族十萬，將妖域煉成血土。”
“你們要這混沌靈髓，就要答應我——帶領妖族，殺上天庭，替我等冤魂，討個說法！”
他九首齊動，語出震天，字字如山。
這不是交易，是托付！
孫悟空臉色早已沉了下去，金瞳中怒火沸騰，一字一句低吼：
“你當俺老孫不想？當年若非被鎮壓五百年，那天宮早就翻了！”
“今日你這句話，俺聽著了。”
他抬手，一棒落地。
砰！！
地麵炸裂，裂紋直衝九霄！
“你放心——俺老孫的棒，早就該清算一筆舊賬了。”
“至於這師妹——”他咧嘴一笑，看向林晨。
林晨沉默半秒，忽而嘴角輕揚。
她走上前，親手接過混沌靈髓，溫柔卻堅定地說：
“我答應。”
“這一戰，不是為你，也不是為我。”
“是為所有死去的妖族，我要一個，平等的三界。”
她話音剛落，虛空之中，似有無形風雷回應。
而九靈元聖那張飽經滄桑的臉，第一次浮現出一抹釋然之色。
“好……”
“好啊。”
他轉過身，走回高座，九首低垂。
那一刻他不再是妖王，而是一位暮年的老兵，將最後的希望，交給了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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