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伸手去拉，卻被一旁的素心公主按住。
“彆動！”素心神色凝重，聲音低沉而篤定。
“她在悟道。”
織女一怔，眼眸微顫。
素心望著林凡，眸光複雜，“她在借助這方天地，與自身所修印證。若被打斷，後果不堪設想。”
豬八戒在旁邊嘟囔：“這破地方還能悟道？除了灰就是風，除了風就是灰。要能悟道——我早悟成豬仙了。”
孫悟空瞪了他一眼：“你懂個屁。”
“我咋不懂？我悟出個‘吃’字訣——見什麼都能吃！”
“嘿嘿，呆子要不，我替你悟個‘死’字訣！”孫悟空嘿嘿笑著，棒子在中一拋一拋的。
“額，我閉嘴還不行嘛……”豬八戒縮了縮頭，嘀咕著退到後頭。
幾人叨嘮時，素心微微抬眸，語氣忽變柔緩。
“這條星路……比天庭出現得還早。”
她話音落下，所有人都安靜了。
“早在古界未開之時，這條路就已經存在。它不是天庭所造，也不是凡世所鑄，而是——天道自行衍化出的秩序之骨。”
她的聲音輕柔，卻透著一種讓人發寒的肅然。
“天庭，不過是借這條路統禦群星，維持秩序的工具罷了。可他們忘了——工具，也有被拋棄的時候。”
豬八戒撇撇嘴：“就是，就是！”
他叉著腰，罵罵咧咧，“天地要崩了關我們什麼事？俺尋思——這天塌了，就該跑，找條活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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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說越來勁，揮舞著衣袖，有聲有色。
“修補，修補個屁啊！補得了一次，補得了第二次？你看那些神仙，一個個自稱掌道禦天，可真到要那個時候，全都得成填坑的磚塊！”
孫悟空提醒道：“呆子，小聲點。”
豬八戒眼一瞪：“我說錯了？神仙生來不就為這天地打工的嘛！從他們被封神那一刻起，骨子裡就刻著個字——‘供奉’。天地要他們活，他們就活；天地要他們死，他們就得死。”
織女垂眸，聲音低緩而幽遠。
“仙人與天同壽，天若有儘，仙又怎能獨活。”
她抬眼望向那條被碎星鋪滿的路，眼底哀憐。
“一番天地，一群神。天生則眾生起，天死則萬道滅。大道從不永恒，隻會換一種形。”
她抬頭，看向那璀璨星空。
“這些星辰，終有一日，也會熄滅成塵，化作這一方天的屍殼——沒有靈，沒有生，隻餘冰冷的軌跡，在虛空中慢慢漂零，慢慢腐爛。”
豬八戒“咕嚕”咽了口口水，縮著脖子往後蹭了半步：“按你們這麼說，我們還和天庭打個屁？趕緊趁著天地沒崩，分行禮跑路算了。”
孫悟空瞪了他一眼：“八戒，你這話說得輕巧，跑？往哪裡跑？”
豬八戒撓撓頭，支吾著：“呃……那……那我們怎麼辦？真等天地塌了，連命都保不住啊……”
突然，地麵猛的一顫，碎星震動。
“嘭——”
一股無法言喻的衝擊波沿著星路擴散，碎星如潮水般震蕩，光華蔓延開來。
林凡身後的璀璨神環不斷旋轉，一圈圈蓮瓣如流水般綻開，每瓣都帶著虛空種神蓮的氣息——生命、秩序與能量在這瞬間凝結。
太乙青蓮訣在重演在突破。
“太乙青蓮訣第四重……原來是秩序。”林凡低喃，“秩序，不是格式化，不是愚昧的追求穩定。”
“它是自由，是新生，是讓世界不斷生發，不斷湧現的律動。”
他抬起頭，眼神驟亮。
星光在他眼底倒映成一片奔騰的海——那是生命的湧動，是不受拘束的火焰。
“可如今的天地，卻早已死寂。”
“萬物看似在輪轉，其實早被秩序鎖死在循環裡。”
他聲音愈發低沉，青光在掌心彙聚成鋒。
“若這天地隻剩下循環，……那我，便破了這循環。”
他右掌一翻，虛空轟鳴。
——這一刻，他的“秩序”，已不再是天道的秩序。
而是“逆天而生”的秩序。
天地微顫。
星路之上的每一道光都開始震動，像是在抗拒，又像是在低聲哀嚎。
林凡的神環迸發出極致的青芒，貫穿了萬裡星空。
虛空的律動、星辰的運行、時間的縫隙，都開始隨他而變。
他在重寫——逆改世界的法則。
突然，虛空深處，傳來低沉的轟鳴聲，像是無數古老的機關被重新啟動。
星路儘頭的虛空緩緩裂開，一隻由秩序交織而成的巨眼在天穹之上睜開。
冷漠、無情、威壓如山。
那是——天道意誌的凝視。
“何人在此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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