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佛祖,那可是與三清道祖並肩而立的存在,是這天地秩序最終的執掌者!
若他親臨,眼前這尊殺神,定當伏法!
可林凡聽到這名號,甜靜的臉上非但不見半分畏懼,唇角反而漾開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他依舊維持著林晨那副軟妹子的姿態,連嗓音都保持著特有的清甜軟糯:
“哦?搬救兵呀?”
她隨手輕甩巨鐮,納米單元流動,刃上神血儘數消弭,恢複幽暗森寒。
“正好呢。”
她抬起那雙淺綠色的眸子,眸中星輝流轉,仿佛蘊藏著萬界的生滅。目光輕飄飄落向西方,語氣淡得像在談論今日的天氣:
“我也想知道,那‘五指山’,究竟壓不壓得住我。”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並非法力,也非仙力,一股更為古老、更為原始的力量,自她心口悄然蘇醒。
“嗡——”
一聲低沉的嗡鳴,並非響在耳畔,而是直接震蕩在在場所有仙神的元神深處。
下一刻,熾烈的赤色流光自她體內奔湧而出!
那並非火焰,卻比霞光更絢爛;並非鮮血,卻比朱砂更濃鬱。
一道道赤紅如熔岩、如琉璃、如生命初火的華美流光,如同擁有生命的靈蛇,纏繞上她纖細的四肢,盤旋過她淡藍的短裙,最後層層環繞上那柄幽暗的巨鐮。
赤流所過之處,空間不是扭曲,而是被渲染上了一層瑰麗的、半透明的紅暈,仿佛領域自成。
巨鐮的形態也隨之蛻變,納米單元在赤流引導下飛速重組,暗沉的鐮身被點亮,一道道赤金交織的古老紋路浮現、蔓延,鐮刃延伸,變得更加修長、優雅,弧線完美,宛如一彎被赤霞浸染的新月。
——赤流!
林凡真正的力量源泉,超越此界一切法則的終極呈現!
這力量華麗、絢爛,帶著近乎殘酷的美感,讓殘存的仙神們從靈魂深處感到顫栗,那是對“根源之力”最本能的敬畏與恐懼。
“阻止她!快!”玉帝終於失態嘶吼,冠冕歪斜也渾然不覺。
雷部眾神強催殘存神力,引動萬鈞雷霆,化作咆哮的雷龍撲下;
二十八星宿不惜燃燒本源,彙聚成毀滅性的星輝洪流;無數天兵天將結成決死的戰陣,如潮水般湧來!
麵對這最後的、歇斯底裡的反撲,林凡隻是輕輕歎了口氣,軟糯的嗓音帶著一絲無奈:
“真是……冥頑不靈呢。”
她雙手握住了那柄已被赤流徹底包裹、華麗如藝術品的巨鐮。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隻有一種極致的“靜”以她為中心蔓延開來,仿佛所有的聲音與光芒都被那鐮刃吞噬。
隨後,她朝著那漫天仙神、無儘神通,朝著這象征三界權柄的淩霄寶殿,朝著那至高無上的天道秩序……
優雅地,揮出了鐮刀。
“斬。”
一道赤紅色的細線,自鐮刃尖端悄然蔓延。
它細如發絲,卻璀璨如星河初開的第一縷光,赤紅之中流轉著點點金芒,美麗得令人窒息。
它無聲地掠過衝鋒的天兵——天兵們保持著前衝的姿勢,卻在觸及紅線的瞬間,如煙塵般無聲消散,連同神魂、兵甲,歸於虛無。
它掠過咆哮的雷龍與璀璨的星輝——雷光湮滅,星輝黯淡,所有神通法術如同被從根源上“抹去”了存在的概念。
它掠過宏偉的淩霄殿殘骸——堅固的磚石玉柱,如同被最美妙的畫筆輕輕擦去,一片片化為絕對的“無”。
紅線過處,萬物歸墟!
那不是破壞,而是最優雅、最徹底的“抹除”!
華麗而致命的赤紅細線穿過,萬千樓閣,最終消散在天際,整個淩霄寶殿,被齊整地削去了一半!
斷麵光滑如鏡,映照著下方雲海和遠處仙神驚恐欲絕的麵容。
所有衝上前來的仙神,已儘數化為虛無。
林凡手持那柄依舊纏繞著瑰麗赤流的華美巨鐮,立於斷麵邊緣,淡藍短裙與銀白長發在虛無之風中輕揚,身姿絕美。
她抬起那雙星眸,看向麵無人色、抖如篩糠的玉帝,軟甜的聲音清晰地響徹寂靜的廢墟:
“現在,”
“你覺得,你那佛祖……”
“還來得及嗎?”
噗通。
玉帝整個人塌下去,從殘破的九龍寶座滑落,冠冕滾在地上,沾滿塵灰。
他手腳並用地往後挪,想逃。龍袍被自己踹裂,慌得像隻失了魂的獸。
“三界之主”,此刻隻剩哆嗦的肉體。
“你……你彆過來……不……不要……”聲音破碎,像是被掐住喉嚨的哭。
林凡動了。
她手裡的鐮刀纏繞著赤流,流光在刀刃上爬動。
一步。
又一步。
鞋跟叩在光滑斷麵上,聲聲催命——嗒,嗒。
死寂的廢墟成了心跳的放大器。
她的裙角輕晃,神情平靜得近乎殘忍。那張鵝蛋臉帶著淺笑,像在賞景。
鐮影籠下去的前一刻——
“盟主!請留情!”
七道倩影破壁而出,雲裳、碧霄、素心……齊齊攔在她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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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淩亂,唇被咬得發白。她們跪下,淚光亂顫。
“請您高抬貴手!父皇……縱有萬罪,也是我等生父!”
其餘公主也跪,齊聲哀求。
林凡的步子停了。
赤流緩緩散去,巨鐮化作光塵。
她歪頭,眨眨眼。長睫輕顫,甜靜軟妹的模樣重新占據她的臉。
仿佛之前那個斬碎天庭的神,隻是幻覺。
“殺他?”她哼了一聲,嫌棄地皺鼻,“臟手。”
她繞過公主們,裙擺微揚,在玉帝麵前蹲下。
平視那雙渾濁的眼。
“喂,玉帝老頭。”語氣軟糯,像在問要不要糖。
“商量個事唄?”
玉帝魂都飛了,拚命點頭:“您說!我都照辦!”
林凡笑了,伸出一根白皙的指頭。
“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
“從今天起,天庭為凡間辦事,為百姓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