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薛田氏在算計什麼,盛京城裡沒有一家大戶願意與薛家成為親家了。
就算是那些六七品的小官,也不願意拿自己的嬌養女兒,嫁給薛家,倒是有一個兩個不得寵的庶女,可是這種身份的,薛田氏又看不上。
可笑的是她自己在挑挑揀揀,盛京裡的那些人家都把薛家避如蛇蠍。
薛秀回裴府的時候,還特意把這件當作笑話,講給裴沅聽。
“上回,你們那位薛老夫人竟然把主意打到我那個嫡嫂子的妹妹身上了,你們知道那張蓉茹乾嘛了。”
“怎麼了。”夏思喜歡聽這些八卦,所以有些心急。
“她啊,在房間裡指桑罵魁罵了三天,又去城外寺廟,沐浴齋戒了三天,說要去去身上的晦氣。”裴秀撇了撇嘴。
“沾染到薛家,那可不是晦氣嗎,”夏思點頭讚同,她突然又想到什麼,又道,“姑娘,你說,我們是不是因為沒有除這晦氣,所以被他們連累了。”
“這是什麼意思,”裴沅一時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你家的丫頭是說,你被薛家帶累了,所以要去給人當妾。”裴秀摸了摸肚子,替夏思解釋道。
“瞎說什麼呢,裴秀,要不是瞧你懷孕了,我真的要好好撕爛你這張嘴。”裴沅瞪她一眼。
“好了,不說了,不說了,”裴秀知道她不喜歡提這件事,便住了口。
但她安靜了一會兒,又笑了起來,“我在想,你家那位老夫人,會給薛侯爺挑一位怎樣的夫人。”
“挑怎樣的,都跟我沒關係了。”裴沅懶洋洋道。
“連張蓉茹都不願意把她的庶妹嫁給他,”裴秀搖搖頭,“薛家要想再娶一位你這樣如花似玉的媳婦,可是難上加難啊。”
盛京城裡,這些有頭有臉的,誰願意跟薛家做親家,彆看隻是一個庶女,但成了親,也是要走動了,忠勤侯府肉眼可見的沒落,更何況,薛萬祥還是以那種理由被和離的。
“裴秀,我再提醒你一點,那可不是我家的老夫人,我家的老夫人,正在隔壁院子裡坐著呢,要是被她聽到,我可幫不了你。”裴沅輕輕哼了一聲。
正說著話,雷碧玉掀了簾子,進來了。
“在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裴秀眼尖,瞧見雷碧玉身後的丫頭捧著一個盒子進來,便笑道,“伯母,您這是給沅沅準備了什麼好東西,也給我瞧瞧吧。”
“瞧瞧你這孩子,都快要做娘了,還這麼孩子氣。”雷碧玉嗔怪道,“這可不是我送的,是司徒佑叫人送過來的。”
“司徒佑,那就是我未來的姐夫了。”裴秀笑道。
“可不是你姐夫,你可不姓林。”裴沅淡淡的說道。
“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呢,”裴秀滿不在乎,“反正你嫁過去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裴沅目光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涼意,沒有再說話。
裴秀卻瞧著那木箱子,稀奇的叫了起來,“你看看這雕工,這可不簡單,單這箱子,就花了不少心思。”
裴沅瞥了一眼,那雕著蓮花紋的箱子,花瓣栩栩如生,上頭還鑲嵌著淡色的珠寶,越發顯得秀雅精致。
“這個箱子,倒可以跟先前那個玉蘭花的湊成一對。”雷碧玉笑道。
“咦,這上頭還有蓮花的香味呢,”裴秀湊上前聞了聞,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你要是喜歡,就送你了。”裴沅不以為然。
“我要是真收了,你就該生氣了,”裴秀笑著催促道,“你快看看裡麵有什麼吧,快滿足我的好奇心吧。”
裴沅坐著不動,慢吞吞的喝了口水,“你既然好奇,便替我看了吧。”
裴秀輕哼,“我還不知道你,要是我真打開了,你指不定在心裡罵我八百回呢。”
“你們這兩個小丫頭,都不動手,那我打開了。”雷碧玉笑道。
說著,她輕輕轉動了底下那個雕刻著同色花紋的銅紐,箱子裡麵,裝的也不是什麼貴重的物品,隻是些精巧好玩的東西,比如一些七巧板,南方的話本,還有幾個魯班鎖。
裴秀一看就失了興趣,她是最不愛這些玩意的。
“唉,我那未來的姐夫好歹也是費了心思,就衝他的心思,跟那張好看的臉,他就強過薛萬祥百倍。”裴秀歎道。
“這世上是個男人都比薛萬祥強過百倍,我那妹夫不也是嗎。”裴沅抿了抿嘴。
“我就知道,你這張嘴,是不饒人的,以後就等司徒少爺來治你吧。”
兩人嘻嘻哈哈,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裴秀懷了身孕,馮家的人不讓她在娘家過夜,當天下午便回去了。
司徒佑送完那一箱小玩意,心裡也有些忐忑。
裴沅的喜好,他都是憑借著自己的猜測確定的,比如那些魯班鎖,就是因為聞香樓設置的那些考題。
若是裴沅知道,司徒佑是憑借著這個猜測的,一定會在心裡怒罵一句,她才不喜歡這些費心思的玩意,她隻愛金銀珠寶,那些不過是她用來賺錢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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