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最近幾日,總覺得胃口不太好,有些平常愛吃的,現在總是吃不慣。
早上的羊乳,她隻嘗了一口,便覺的腥味直衝鼻子。
“以後叫人再放些薑,糖也多加一點,熬的濃濃的,吃起來才香甜。”裴沅吩咐。
“娘娘,這已經加了許多糖了,您早上才吃了一口燕窩粥。”春嵐皺眉。
“不喝了,這羊乳你喝了吧。”裴沅神情懨懨的。
春嵐端起那杯羊乳喝了一口,又香又甜,哪有半點腥味。
“娘娘,您最近胃口不好,等今日大夫過來,倒是要問問他原因,”夏思進來笑道。
秋巧因為裴沅這幾人吃不下東西,特意做了一些開胃的食物。
裴沅對彆的沒有興趣,唯獨對那小碟子酸辣蘿卜有興趣,“給我一碗白粥,我就著它,喝點粥。”
春嵐忙給她盛了一碗粥。
聞佑瞧見她隻喝了一碗粥,便道,“再多吃些吧,明兒叫廚房做些你愛吃的。”
最近廚房都做了一輪,都是按照裴沅以前的口味做的,可是這些天,她的口味像是重新換了。
平常朝中無事,聞佑便在府裡陪著裴沅。
顯慶帝自從認下他後,各種賞賜接踵而至,還曾數次對外稱聞佑是最像他的一個兒子,他話裡話外對聞佑捧的極高,朝野上下,都知道大皇子是聖上最寵愛的皇子。
聞佑知道,這不過是顯慶帝的補償,若他當真,那才是個傻子。
因此,他表現也不是十分熱絡,隻在顯慶帝召他,才入宮。
平常上朝,他也基本當個吉祥物,不參與朝事討論,若非皇帝問他,他才開口。
做皇子跟做臣子自然是不一樣的,做臣子要為聖上分憂,做皇子,隻需要安分守己。
尤其,顯慶帝還是一位疑心這麼重的皇帝。
聞佑心裡有數,也許那天晚上他對自己生母流露出來的感情是真,可是在皇位麵前,他的那份真情能值多少呢。
他望著正在打著算盤的裴沅,眼裡劃過一抹笑意,他還是喜歡這樣的日子。
到下午,那位經常來給裴沅請脈的杜大夫來了。
裴沅懶洋洋的把手放在軟枕上。
杜大夫伸出三指,隻片刻,他的神情便充滿喜色,“恭喜大皇子,恭喜皇妃。”
“什麼。”裴沅微怔。
“皇妃娘娘,您有喜了,快一個月了。”杜大夫笑道。
“這是真的。”
一旁的聞佑聽到這個消息,也抑製不住自己的喜意。
“千真萬確。”杜大夫道。
“沅沅,你聽到了嗎,你有喜了,我要做爹了。”聞佑緊緊的握住她的手,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的手心很熱,還出了汗漬,裴沅能感覺他的激動。